老鸨惊得浑身一颤,只觉得屏风后的目光如利刃切在她心头,赶紧搁下餐盘往门外退,却在合门的那刻,机警的眸子又凝了那蒸汽缭绕的浴室几眼。
“啊!”
一匹白绫势如急电从屏风缝隙间飞出,那身手仿佛神龙摆尾。
旋即便听门口的老鸨一声惨叫,一缕发丝从空中飘落,正巧落在她脚尖上。
“紫灵虽妙,却不能止住脖子上碗口大的伤。”
他话一落,那蓬头垢面的老鸨不禁大抽一口气,吓的苍白了脸,连声赔罪,抓起发丝连滚带爬地掩门而去。
好俊的身手!
离墨眸子危险眯起,心底划过一丝惊诧,她不动声色地看着眼前的清俊男子,背在身后的手却是寒光一闪。
水下,一柄锃亮的短刀闪耀出阴森的银芒。
宁可错杀一万,不可放过一人!
刚才不过一瞬,他便轻而易举攻出一击,而且这招数似曾相识。
是当年在龙漠客栈,打赢她的那个白衣少年的招数!
“快穿上衣服吧,我不看你。”
伸手拿来衣物快速套上,暮非踏出浴桶,姿态略显仓促,他背过身不再看离墨一眼,亦一语不发。
“暮公子,我也很想穿衣服。”
离墨扫过暮非的背脊,眼中光彩一闪,她妖娆如蛇般倾身趴伏在木桶旁,青丝随意披肩,反倒令她魅如水中仙,“可是我的衣服刚被你给撕烂了呀,要不你再给我找一件?”
想及刚才的场景和手心的触感,暮非的脸颊泛起红晕,点了点头便去红梅的衣柜内随手取来一件。
“给。”他双目平视前方,身形未转,背过手将一件红衣递到离墨眼前,轻声道,“试试看合不合身。”
手中红衣,如艳阳穿云,明媚到了极致,恰似当年龙漠的夕阳。
“我现在还不能试。”身后娇媚的声音飘来。
“为什……”
暮非闻言下意识转身,却见女子眸光水色地望着他,眉头一皱,赶紧又背过身去,尴尬道,“为什么?”
转身的那刻,他的眼底拂过一抹自己都未曾察觉的浅笑,握着红衣的手不由自主地缩回身前收紧。
“我手上的伤口刚才泡了那么长时间的水,又裂了开来,我……”
“让我看看。”
话音未落,一股淡雅清幽的花香已然近身,那香味圣洁难言,令百花失色,竟不似人间俗物。
“是北冥国花,夕颜。”
纤白的长指小心翼翼地拂过离墨手腕的伤,那里明显曾多年佩戴过什么,她听见了他含笑的低语,霍然一醒,眯起的眼中锋芒隐现。
“整个手腕差点被切去,那人下手还真是狠!”暮非抬眼笑吟吟地看着水中的少女,收起指尖道,“可是跟姑娘你有仇?”
“有仇与否,你管得着?”
隔壁老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