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她更清楚,外孙女说得全对,自己与她不能相认,其实连‘对不起’都没脸说的。
徐子矜没说话,她就这么静静地看着对面的老人。
说真心话,她既不难过,也没有觉得高兴,在她的心中,与自己生母相关的人都是陌生人。
汪诚也仅仅是她的合作伙伴。
许久之后,谭家外婆终于停止了哭泣。
她擦去眼泪,打开桌上的包包,从里面摸出一本存折放在徐子矜的面前……
“娇娇,我知道你不缺钱,可这是我和你外公的一点心意。”
“我没想过让你原谅,是我们没有教育好自己的女儿,是她背夫弃子,犯下大错。”
“我也没有脸让你说‘原谅’二字。”
“孩子,谭家定居在国外了,今后若真正地回到故土,怕也只是骨灰了。”
“这是你应该得的,人人都有一份,你若不要,也好了别个。”
接还是不接?
徐子矜脑子里全是官司……
见她不动,谭家外婆眼眶又红了。
“娇娇,就真的不能收吗?”
“这不是赎罪,也不是弥补,就是一点心意,一点让我们两个老家伙能安心闭眼的心意。”
“你放心,以后绝对不会让她来打扰你,收下好吗?”
老人家那一副楚楚可怜的样子,终于让徐子矜破了防。
虽然她对自己的生母有恨,但徐子矜也知道,若没有她的无耻,就没有自己。
身从何处来?
过去的就它让去吧。
徐子矜接过了存折,默默地放进了随身的包包里。
“外婆。”
“呜呜呜……”
听到这一声,老人家再一次破防,趴在桌子上像只受伤的幼兽般呜咽……
七十几岁的人了,白苍苍,那耸动的肩膀让徐子矜的眼眶也红了。
她走过去坐在老人身旁,伸手抱了抱老人:“好了,不哭了。”
“留个地址给我,以后每年我会给您寄一张全家福的相片。”
“呜呜呜……”
这一下,老人的哭声更大了……
回到家时徐子矜的眼睛还是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