纱儿听了眼圈一红终于不再说什么了。
绸儿缎儿过来拥住了她们俩个道:“太太还有少爷姑娘,还有贵妃娘娘,也还有我们四个。不是吗?”
布儿和纱儿反手抱住了绸儿缎儿点了点头。她们互相汲取着力量,汲取着可以坚守到红衣好起来的力量。
午后宫里与大将军府里还是没有人来,老太太越想越觉得奇怪,越想心里越不安,就叫了李贵来吩咐他去大将军府与宫里送信儿。
这次大将军府很快就来人了,半多个时辰人就到了候爷府了,来的是红衣的几位哥嫂。老太太和贵祺亲自接了引他们到了红衣的房里。老太太与贵祺忌惮大将军府不只为了他们手掌实权,最大的原因是这一门六位将军那可都是武夫,一急了眼谁知道他们会做出什么事来?打了贵祺也是白打!
哥哥嫂嫂们进屋时,红衣已经睡醒了,正听布儿几个说笑呢,精神还算好。
红衣的五位哥哥都来了,个个一身的灰尘,八成是在军营里得到了信儿跑来的,连衣服都没有换。三哥一直与她交厚,见她这个样子,虎目中就见了泪了。大哥眉头皱得紧紧的只对红衣说了句:“好好将养身子,我看不如回家住些日子。我出去一下,你与嫂嫂们说会儿话。”又转头对着自己的妻子与弟妹们说:“不要让六妹妹太过伤神!”说完拽着几个弟弟拉着贵祺理也没有理老太太就出去了。他们自是去和贵祺好好“理论”去了。
红衣的大哥还没有说话呢,三哥上去就一拳打到了贵祺的身上:“你对我们小妹做什么了?我们小妹怎么受得伤?你说啊!说啊!”
贵祺被一拳就打倒在地上了,痛得身子都缩在了一起。大哥上前拉住了三哥:“不要这样对待候爷。问清楚是怎么回事再决定打还是不打也来得及。”
贵祺躺在地上一听还是要打,心里就是一哆嗦!这些常年带兵的人的拳头可不是好受的,三拳两拳他还受得,这要是多了可就难说了。
大哥一点也不客气的上前拎起了贵祺,对,就是拎起来的,贵祺只有脚尖能点着一点地。然后对着贵祺一点抱歉意思也没有的说了声:“对不住了。我们兄弟都是武夫,性子粗鲁了些,候爷就多包涵吧。”贵祺就是想不包涵也不敢说出来了啊。大哥说完那句场面话把他放在了椅子上接着说:“我们妹妹的事儿,候爷还是给个说法吧。不管什么事儿总是有章法的,对吧,候爷?就是犯了七出你可以休妻,要是犯了王法还有官衙,我们小妹犯了什么事儿惹得候爷大怒要亲自动手教训我们小妹呢?!而且打得我们小妹昏迷了两天两夜才给我们送了信儿,如果我们小妹有个什么,呀呸!乌鸦嘴,我们小妹一定长命百岁的。候爷大人,你给我们哥几个说说清楚吧。我们是武夫不是书生,不要给我们来那套虚的。你就说我小妹做了什么,你又做了什么,又怎么把我们小妹打成这个样子的就成了!听清楚了嘛?!”随着话声,“嘭”桌子被拍的震天响。和红衣的这位大哥一比,贵祺平日的拍桌子只能是抹桌子了——用得力气稍大些的抹桌子。
贵祺听得一哆嗦,这哪里是说事儿啊,整个一问罪啊。他这儿还没来得用说什么呢,就听外面一阵喧哗:“我女儿呢?!我女儿呢?你们把我宝贝女儿怎么样了?快说,我女儿在哪?”大将军到了。贵祺的脸“唰”一下子变得比刚刚买得白布还要白三分。
五个将军不敢怠慢,一齐抢了出去接父亲。贵祺只好跟了上去,等他出去时,大将军已经拉着五个儿子风一样的跑进了红衣的屋子。
贵祺叹了口气只能跟进去。老将军这时倒没了来时的霸气,轻言细语的令贵祺差点以为看错了。
“我的儿,你好好将养。可吓死爹了,没事儿了就好,没事儿就好。想吃什么跟爹说,爹让人就去给做、给你买去!只要你能好起来,要了爹的命就都行啊。”大将军的大手握着红衣的小手,老脸上全是泪啊——差点就要白发人送黑发人了,有个不哭嘛?!他已经对不起发妻了,如果这个女儿再有个三长两短,让他如何再活得下去!
红衣看着爹爹,使尽了全身的力气才说出了想说话:“爹爹又乱说话!再这样乱说我就再也不理你了!”
老将军连忙认错,如果被他带得的将士看到了,不光是下巴能掉下来,眼珠子也决不会在眼眶里了:那认错的速度之快,态度之诚恳,就是对着皇上时也没有过:“爹错了,爹错了。绝不会再有下次了!绝不会了!”一边保证一边拍得胸膛“嘭嘭”直响。
红衣极轻的点了下头,她现在只能做到这种程度的点头。
大将军才放心的道:“你乖啊,好好将养。可把爹吓死了!爹只要你好好的,记住了。一定要好好将养,你要还给爹一个活蹦乱跳的女儿,听到没有?你没事儿真好!没事儿真好!可吓死我了!”激动的说着颠三倒四的话终于看到了一旁的老太太与贵祺,大将军放下了红衣的手说:“你放心养身体,有什么事儿都有爹爹呢。”
说着站起来看了看布儿四个丫头,对她们点了点头。把四个丫头感动得差得以为看错了呢,这大将军从来不对仆妇们假以颜色的,尢其是自夫人去了后,就更不曾对丫头们正眼瞧过了。
大将军当然要谢谢这四个丫头,没有这四个丫头不分日夜的尽心服侍,他恐怕就无法看到女儿了。可是现在不是在大将府,所以还不是好好叙话的时候,只能以点头对四个丫头表示他的感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