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秀自两日间听说候爷府里来了三道旨意,都是因为红衣传下来的后,一直都眉头紧锁思索着什么。明月看她那样子,再加上现今这候爷府里的事情,就有心再劝一劝明秀。于是约了明秀到园子里逛逛。
“姐姐这两日眉头深锁是在替姨娘一家担心吗?”明月遣退了两人身边的丫头,有些话有些事儿就是贴身丫头们也最好不要让她们知道。
“唉——,这表嫂根深的很啊,居然连皇上与太后都与她撑腰。这真人想不到啊?”明秀皱着眉头。
“她再根深与我们姐妹何干呢?姐姐何必想它?只要我们与姨娘家能够平平安安的就好了。”明月试探道。
“没什么,只是瞎想。”明秀不愿多说,紧走了两步。
“姐姐,你也看到了,这候门大院的日子哪是人过的?就像姐姐所说的有个贵妃姐姐的表嫂还不是连连卧床,而那个我们的表姐妹香姨娘这一世也不要想出头了。你看看这样斗来斗去斗到后来,可能连那个有心设计的人也没有想到是如此的结果吧?这也不表示以后表嫂的日子会好过了,也不表示香姨娘就死了心了。所以这候爷府怕是没有了宁日了呢。”明月跟上去说了这一堆的话,希望姐姐能听心里去。
“哼!一个姨娘的身份也能妄想?!只是一个药商的女儿,家里有得那几个钱还不够原来我们家一年的用度!凭她当然是妄想!表嫂嘛,是不可能动摇了。但是你不要忘了我们姨娘的前例,她当初一样是地位动摇不得,不过却在那边老府里过了大半辈子。法子嘛,是人想出来的。”明秀不以为意,根本听不进明月的任何一句话。
明月叹了口气:“姐姐执意要趟这池混水了?”
明秀转过头来看明月道:“以我们家现在的情况,就是姨娘给做主我们姐妹能找到什么人家?和候爷府相当的不会迎我们入门为妻吧?稍好些也不会把我们放在眼里!那些巴结候爷府的人家倒是非常乐意的,但是我们要过一辈子仰人鼻息的日子吗?!不,我不!只有这候爷府,也只有这候爷府才是我的最好归宿!明月你想啊,府里的老太太是我们姨娘,我再讨得了表哥的欢心,那这候爷府里不就是我说了算!到那时我也可以替你寻下一门好亲事了!娘亲与小弟也都可心放心的依靠这候爷府了,不必担心姨娘没了我们怎么办!”
明月看着激动的明秀,轻轻的说道:“如果你不能讨得表哥的欢心呢?如果姨娘不支持你呢?就算是讨得了他们的欢心,难道姐姐认为人心不会变的吗?”
明秀不在乎的一扬头:“我要得不过是这候爷府的权势。只要我得到了,我就会好好把握住。其它的,你认为我会在意吗?”
明月尽最后的努力:“你真得把握的住?上有表嫂,下有香姨娘,哪有你的位置?”
明秀一笑:“有,当然有。”说完自顾自的走了,不肯再和明月继续说下去。
明月站了一会儿,知道已经不可能劝住姐姐了,呼出了一口长气后也回房了。
红衣的身体一日日好起来,贵妃几乎日日使了人来瞧,太后也赏了几次东西下来。王妃与交厚的命妇们也是两三日一次的探望。老太太这些日子以来是日日到,这倒是让红衣尴尬不少:她怎么也无法接受一个老人家日日向自己请安问好。
贵祺还没有来过,红衣倒是一点都不在乎。
范姨太太带着两个女儿也来瞧过红衣两次,红衣非常不好意思的看着长辈们向自己行礼如仪。范姨太太也只是嘱红衣了些好好将养、注意身体之类的言语。
一个多月的日子就这样平稳的滑了过去,并没有留下什么痕迹!
红衣终于大好了,这日早早起来,沐浴更衣得折腾了一个多时辰。她要去面圣谢恩了!这本来应该在圣旨下了的第二日就该去的,但是她当时正躺在床上动也动不了。所以又选了一个黄道吉日去面谢皇恩。
红衣又检查了一遍给太后的礼物后就出门直奔皇宫而去。皇帝皇后在奉英殿里接见了红衣,红衣穿着繁索的朝服行了三跪九叩的大礼就出了一身的细汗。
皇上说了句:“免礼平身,赐座。”就有宫女上来摆了个瓷凳在红衣不远处。红衣心里嘀咕:这免礼为什么要在我行完礼后说呢?明摆着成了一句废话,真是的。
红衣又行礼谢恩才坐下了。
皇后仔细的打量了红衣后对皇上笑道:“与惠妃妹妹倒是真有几分相似,只是多了份淡定。”
皇上看着红衣心里也称奇,年纪轻轻的女子一行一止都那么淡定从容:“你受苦了。”
红衣道:“不敢。有皇上与皇后娘娘的垂爱,太后娘娘的慈悲,臣妾再无苦楚了。”
皇上听红衣言谈举止大方得体甚喜:“你应该自称为臣妹,不能再称臣妾了。”
红衣连忙谢恩然后道:“不敢与诸位公主同列。”
皇上听了笑道:“公主是妹妹,郡主也是妹妹。这也是朝廷的礼法规矩,你也不必自谦了。”
红衣又谢过了皇上的恩遇后,拜辞了出来去接着再去寿安宫拜谢太后。
太后正与几个老太妃说笑,闻听红衣来了笑道:“老来得女,太妃们也瞧瞧。”
红衣随了宫女进了殿,拜倒在地行了大礼口称:“给太后娘娘请安。”然后起身后,又向太后磕了三个头道:“义女拜谢太后娘娘的慈爱!”这就是认母的礼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