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帐房皱了皱眉头,这个期限太长了,他怕明秀不会同意的:“一年?的确是长了些,不知道兄长可否能让山庄同彭大毁了那契约,那厮如果敢告上官衙自有秀夫人担待。”
蒋松面有难色:“贤弟,愚兄所求之事必竟是私事。可是因为愚兄家无长物,又不能空手相求只好以山庄粮价作了酬谢!不过这事儿不能让山庄的人知道啊,如果撕毁了契约。”
李帐房听了也明白蒋松的苦处,想了想感觉明秀应该也会明白的就对蒋松说道:“此事小弟与秀夫人好好说一说吧。把兄长的为难告知夫人,小弟想夫人应该能明白兄长的苦衷。”
蒋松道:“贤弟多多为愚兄说几句好话吧,愚兄确也是有不得已地苦处啊,还请夫人多多见谅。不过契约只要一到期。愚兄可以保证再也不会和香姨娘那边有任何关系了!愚兄恨不能打那个彭大一顿,怎么还会与他们共事!贤弟自管放心就是。”
李帐房点头:“兄长安心就是,小弟会为兄长在夫人面前周旋一二的。”他前前后后不过是三四次就得了蒋松近六百两的银票,他能不为蒋松说好话吗?
蒋松道:“愚兄记下贤弟的高谊了,愚兄一定会重重相谢贤弟地。对了,愚兄还有一事相问呢,上次贤弟说可能只进粮的。这倒底是为了什么?药材与盐的利钱可要比粮大啊。”
李帐房道:“这个小弟不知,夫人只吩咐小弟同兄长买粮。也许我们夫人另有打算吧?小弟也不好追问的。主子说什么小弟这等人只能做什么罢了。”
蒋松附和道:“贤弟说地对,我们这等人也就是听主子吩咐罢了。”
蒋松当然是知道明秀为什么不做药材与盐的生意,李帐房没有告诉他的事情他知道,就是李帐房不知道的事情他都知道,不过他绝不会说破罢了。他很高兴。因为已经立下了一功了,这秀夫人终于开始进粮了,这消息送回清风山庄应该会得到奖赏的。
蒋松知道上次李帐房约他的时候,秀夫人就应该是已经答应了,可是这个李帐房为了多得些他的好处。硬是说地不清不楚的,吊着他的胃口。不过李帐房不知道的是——他才是蒋松钓上的鱼!
两个人是各怀鬼胎,都自以得计了:对方已经上钩了!可是都忘了一句老话:螳螂捕蝉,黄雀在后。而且盯着他们的黄雀还不是一只。钱地主带着刘师爷又来到了大山居,宋总管请了钱地主到偏厅奉茶,又把刘师爷给甩在了门房里。刘师爷看着钱地主得意洋洋地随大山居的总管进去了,就气得牙痒痒的,不过他也无法可想。
刘师爷近些日子以来一直很恼火,恼火于自己得到的情报与钱地主几乎是一般无二。这样的情报送了上去不知道会不会让庄主认为他也同这头猪一样蠢呢?
钱地主听到宋勇说明儿就要买田。那是大喜啊:“宋老弟够朋友啊够朋友!终于有准儿信了。”
宋勇一笑:“你老兄地事儿我能不帮忙?这话说的。”
钱地主笑得见牙不见眼了:“是的,是的。知道你宋老弟是个仗义的。”
然后约了明日丈量田地,后日付银到官衙更改地契文书。钱地主就施施然的上轿回去了,这次没有留下用饭是因为他明日卖地今日需要安排的事儿还很多。刘师爷跟在他后面心里那个气啊:钱地主坐凉轿,他可是随轿走路!这个不是重点,重点是现在正当日中啊!这头该死的猪!刘师爷在心里又骂了一句钱地主,他几乎擦一次汗就骂一句。就这样生着气回到了钱府。
不过刘师爷进了他的房间后就不再生气,不是不生气,而是把气儿给吓回去了。
他地屋里坐着三个人,三个人劲装打扮地人。
为首之人上下打量了一下刘师爷:“你是钱府的刘师爷?”
刘师爷摸不准儿这三个人是哪一路地人马,所以谨慎的点了点头陪上一点笑意答道:“正是,不知三位到我房中有何贵干?”
为首的拿出一块牌子递给了刘师爷:“我得了一块玉牌,听人说百里之内只有刘师爷这么一位识玉之人,所以特来请教。”
刘师爷看了一眼玉牌立刻放松了下来,他也自贴身处拿了一块玉牌递了过去:“弟也有一块玉,看看可比兄的好?”
为首的接过去仔细看过还了回去:“我们是庄主派来的第一拨人,任务是要去大山居中探查,与你倒没有什么相干。不过,第二拨人就要到了,我想你是知道他们是来做什么的,你准备好安置他们吧。庄主吩咐了,这批人同往日一般即可,只是不办事的时候不必让他们出来透风了,还有庄主特意叮嘱你这一次要加倍的小心在意。”
刘师爷也把玉还了回去:“我知道了。”他听了这个消息后心里不知道为什么有些不安,有些心惊肉跳的感觉。
为首之人看刘师爷不再说话只是神游就有些不满:“我们领命赶路,还不曾用过饭,你可不可以给安排一下。我们就是去大山居也要到晚上才行,所以用过饭后我们想休息一下,养足了精神,以免误了庄主交待的事情,刘师爷也给我们兄弟安排个睡觉的地儿吧。”
刘师爷这才反应过来:“应该的应该的,马上就好,你们三位少待。”
三个人用过饭就去厢房睡了,这个时候由屋里的横梁上飘下来一个人来,小心的探看后闪身出去了。借着房舍的遮掩几个闪身就出了钱府,飞快的借着地形掩藏着身形向大山居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