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宴直到未时末才将将散场,圣帝已经先行回了宫,余下的人各自陆续离场。
沈思思早有些乏了,见人已经走了快一半时,便起身同沈未雨和沈丞相说了一声,准备先行回府。
卫横跟了上去,“我送你。”
沈思思看了看还有不少人在的宴会场地,摇了摇头,“还是不了,我有云桑陪我便行,这儿人还多着呢,你还是留下留意着吧,免得出什么意外。”
卫横接过云桑递过来的披风,帮沈思思仔细披上,笑道:“无事,今日这宴会守卫不归我管,再说还有太子在这边呢,能出什么事。今天宫里人多,我不放心,总得让我送你出了宫门吧,见你上了车我再回来好不好?”
沈思思直到拗不过他,低头抿唇一笑,算是默认了。
两人和沈丞相知会了一声,并肩出了德清宫。
维宁和连袂紧随其后走了出来。不过因为他们两人的住处被安排在宫里,所以方向与沈思思和卫横相反,所以并没有撞上。
走过拐角时,沈思思无意往身后一瞥,却看到睿王也从德清宫走了出来,直往维宁和连袂的方向去了。
沈思思微微蹙眉,正要细看时,那边几人已经拐了个弯儿,不见了踪影。
“怎么了?”卫横见沈思思有些走神,偏头问。
沈思思摇头,“没什么事,我有些困了而已。”
“那要不要我背你?你刚好睡会儿。”卫横当了真,想了想开口提议。
沈思思被他这副认真模样逗笑了,以手掩唇笑道:“说什么呢,大庭广众之下的,还是在宫里,让人看到了还要不要脸了?”
“这有什么,我反正是无所谓,就是怕你害臊。”
沈思思锤了卫横一记,“不跟你在这儿狡辩,快些走吧,我去马车里眯一会儿。”
两人加快了步子出了宫,各府的马车都排着队等在宫门外。
对于沈府的马车,卫横早就比自己的马车还熟悉,轻车熟路的将沈思思送到马车旁,扶她上了车,随后又走到不远处自己的马车上拿了一块虎皮的软垫和软枕回来,也上了车。
沈思思正准备躺在来时备在马车上的宽凳上眯一会儿,刚坐下就看见卫横也上了来,手里还拿着东西,眨了眨眼睛,“你这是做什么?”
卫横没说话,走近将手里的软垫铺到沈思思的身下的宽凳上,又将软枕摆好,用手拍了拍确认又软又厚实后才满意的笑了笑,看着一旁一直盯着他动作的沈思思道:“这是我还在塞外时亲手打回来的老虎做的垫子,又厚实又暖和,我亲身实验过,在马车里垫着它谁,特别舒服。别看这天热,可是马车上难免过风,又颠簸,拿这个垫着正好。”
沈思思伸手摸了摸,的确厚实又软和,而且这虎皮还是白虎皮,雪白顺滑的皮毛里只夹杂着几丝黑,一看便知是可遇而不可求的好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