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连在远处喂马的寇流也忍不住跑了过来。
这年头,在成安里还有人敢报官?某不是哪家大户让县衙帮着抓逃奴?
“还愣着做什么?进来!”
姚雄对着外头叫道,王木匠僵硬的走进了院里。
王木匠生性胆大,曾两次前往徭役,全身而返,在这成安的匠人之中,也是有些名声的,这次前来,又是豁出姓名,可尽管如此,当他真正走进这里的时候,还是掩饰不住内心的惧怕。
县衙里的氛围格外的阴森可怕,处处都能看到持兵的甲士,以那种凶恶的眼神来窥探着自己,似乎下一刻就要扑上来。
远处时不时还能听到哭嚎声,这便使人更加的惧怕。
王木匠被带到了桃子的面前,田子礼和寇流都在打量着面前这位不怕死的奇人。
县衙在过去还是发挥出了不少作用来的,只是近五年里,县衙在百姓的心里大概是与地狱划上了等号,阴森可怕,有去无回,诸多传闻不断的发酵,再也没有人敢进来了,更别说是报官。
王木匠也不敢抬头去看,只是慌乱的行礼。
“草民王黑皮,前来报官。”
“且说吧,出了什么事,要告什么人。”
刘桃子开了口。
王木匠支支吾吾的将自己为陆家打造家具,可对方一直不给钱,又多次殴打自己和伙伴,并且用小钱来糊弄的事情都通通说了出来。
也不知是为什么,他越说越说爽快,越是利索,不再磕磕巴巴,说道气头,他忍不住骂起来,“这老狗不当人,还说我们做的不好,要让我们赔钱!哪有为人做事还要给人钱的道理呢?!”
听着他的谩骂,周围几个人都陷入了沉思。
刘桃子缓缓站起身来,“出发。”
“办案。”
“咚,咚,咚!”
暴躁的叩门声响起,奴仆极为愤怒,“来了!来了!勿要再敲了!”
他猛地打开了门,“何以不知礼数”
“啪!!!”
他的话还不曾说完,迎面就是一个大耳光,这巴掌正好抽在他的脸上,奴仆连着转了三圈,一头栽倒。
姚雄收了巴掌,笑呵呵的打开了门,站在一旁,看向了刘桃子,“桃子哥,可以进来了!”
刘桃子沉默了片刻,“下次问完话再打。”
“唯!!”
刘桃子一行人闯进了院里,这当即惊动了各地的奴仆,院里的奴婢们四处奔走,高呼大喊,很快,一个老头被扶持着,颤颤巍巍的走了出来。
这人看起来上了岁数,满头白发,穿着很是朴素,拄着拐杖,佝偻着身体,眼神浑浊。
他站在此处,浑浑噩噩的看着众人,抖着头问道“出了什么事?”
“你休要装模作样!你我报官了!结清我的工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