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仔细看过自己的手铳,选了一定量的火药,又选了合口的铅弹,然后圈成了一个纸筒,成了一发定装纸筒弹药。
众人更是围着紧看,不知杨相公又有什么惊喜。
张出恭眼中闪过思索的神情:“这是?”
他看了四弟张出逊一眼,张出逊对他点了点头,随后张出恭双目也是大亮。
那张出敬更是抓耳挠腮,兴奋不已,杨河又捅破了一层窗户纸,让他想到一个可能。
戚家军后,明军中普遍有定装的思维,不过他们仍然引药,发。射药,铅子袋等分开来用,特别火药以铜管或竹管为之,每一管恰好装满一铳之药,平均等分。
这样的发射步骤简化了很多,但仍然比不上定装纸筒弹药,特别身上瓶瓶罐罐背着,颇为危险。
定装纸筒弹药,可谓火器史上的一次飞跃,让人们第一次有了定装弹的概念。
看着手上的纸筒,杨河满意的点了点头,他又再制了一根鹅毛引药管,就走出了庙门。
众人连忙跟随而去,杨河走到那株大柏树前几步,直接将定装纸壳弹药塞入铳管内,用搠杖一捅到底,然后又将击锤扳开,将鹅毛药管从火门内塞入。
嗤的一声,鹅毛管尖锐那端刺破纸壳,一直插入铳管火药内。
一般纸壳要咬开倒入,但鹅毛管可以刺破纸壳,杨河就直接塞入了,也省了一次步骤。
当然,这样发射后残渣可能略多,需要事后仔细清膛处理。
“卡卡卡!”
杨将将击锤扳到最大待击发位置,他瞄着柏树,扣动板机。
一声轰然大响,大股浓密的白烟腾出,火光中那株大柏树被打得碎屑飞扬。
“好!”
杨大臣等人高声鼓掌叫好,张出恭兄弟也是满脸的叹服。
杨相公越来越让他们看不懂,他似乎无所不知,便若一个深不可测的大海,越是接触,越觉得高深莫测。
同时他们非常兴奋,刚是鹅毛药管,现在又是定装纸筒弹药,一个个秘闻的获知让他们处于高度的兴奋之中。
他们热切的围上来与杨河讨论,便若一个个求知的小学生。
杨河也坦然告知,这定装纸筒弹药他们三兄弟可以制作使用,但他们的纸筒,只限于他们的火器使用,换到别的火器身上,他们的定装弹药就不能用了。
便如杨河手铳使用的定装子药就跟他们有所不同。
倒不是杨河要收专利费,而是此时工匠技艺标准不同,导致各铳口径大小不同,各铳的质量更是不同。
这些五花八门的火铳,各铅子能不能塞进去再说,固定的火药量可能对有些铳刚好,但放到有些火铳内,可能就有炸膛的危险。
便如张出恭等人的鸟铳,翼虎铳,他们可以使用相同的定装子药,但放到韩官儿的三眼铳上,说不定就会炸膛。
因为火药量太多了,他火器的质量不能承受这种药量。
这也是此时火器的弊病,就是戚家军中,也是挑选口径相当的火铳组成一总一队,然后每总每局一个铅弹模,自己制造铅弹,各部并不能通用,更不能推广全军,给后勤造成极大的压力。
所以要统一标准,制造几乎一样的火器,才可以统一使用相同的定装纸筒弹药。
不过就算如此,张出恭兄弟三人也非常兴奋,至少他们的火器可以使用相同的定装纸筒弹。
……
韩大侠与齐友信急冲冲赶来山神庙,他们在废庄中听到铳响,以为出什么事,见杨河这边安然无事,才齐齐松了口气。
他们在废庄中也没什么收获,显然这个庄子已被路过的难民流民搜索了无数遍,就连各家各户的门窗都很少存留。
此时离午饭还早,杨河就吩咐韩大侠与齐友信督促杀手队站队,便若昨日一样,而且有一刻钟的盾牌习举。
张出恭兄弟三人在庙内制作鹅毛药管与定装纸筒弹药,他们与杨河商议了手铳的药量后,为杨河包装了五发的定装纸筒弹药,同时还有五根的鹅毛引药管。
杨河装了一发在自己的手铳内,将击锤放下后塞在自己的鞓带左侧,余下四发他放在自己的披风左侧内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