豹头环眼汉子轻蔑地说道“有几十人是不错,但是大哥你看这老得老少的少,仅领头三两人较为jing悍,信不信让我领一队人马,不过半刻就可以把他们打趴下。”
中年文士摇了摇头道:“倒不是真怕这几十个不堪的烽子,只不过我知道现任柔远镇遏使张怀德,他虽贪财好se可是善战,并且是出了名的睚眦必报,要是这队烽子折在我们手上,他是不会善罢甘休的,据说西山马贼近ri被人灭了,恐怕和这群人脱离不了干系!”
“来就来,我们好赖也能聚起两百人马,怕他个甚,烽子们能干掉西山马贼?大哥你想太多了!”
中年文士还是摇了摇头说道:“先让他们去柳树沟,至于之后是要杀还是要剐,总是由我们说了算!”
……
眼见矗立在自己面前的营寨,张宁等人这才彻底地松了一口气,不过待近前看清状况时又不由齐齐地倒吸了一口冷气,只因为太残破了。
整座营寨湮没于齐腰高的杂草中,两旁的塔楼坍塌近半,几块不成样的破木板被当成寨门横亘在众人面前,更不用提那些已经垮塌的护墙了。
张宁和身后的浑鹞子张景球等人,看到这营寨破败的模样便不断叹气摇头。
“这他娘的也太破了吧!我们如何住得下去啊?”浑鹞子闷声道。
或许是听到外面人马嘈杂,有几个身上穿着破破烂烂的归义军军服模样的人,从那破木板的缝隙处往外张望,看清外面这队人马的旗帜后,赶忙抬开那充当寨门的木板,冲了出来。
“你们可算是来了,请问哪位是张将头?”迎在前头的一个中年汉子朝他们问道。
张宁跳下马,朝那汉子走过去说道:“我就是张宁。”
跟在中年汉子身后的其他几人,弯着身子说道:“将头,快里边请,快里边请!”
那中年汉子接着说道:“我是狼泉烽的烽帅严定远。”他又指着身后的诸人,一一介绍给张宁认识,都是周边七、八个烽铺的烽帅,有临蕃烽的张思进、名岸烽的刘元珪等人。
柔远镇以狼泉烽为起点,每隔三十里左右就设置一个烽铺,一直延伸到柔远城内,每一个烽铺都设有一名烽帅领着五、六名烽子驻守。
早前左近的几名烽帅接到口信,说是有一名张将头带领着一队人马要移防至柳树沟,统领周边的各个烽铺。所以这几个烽帅早早的就来到柳树沟这破旧的营寨,等着张宁他们的到来,谁知道左等右等,眼看超过预计的时间好几天了还没有人来到,所以这两天他们都担心着莫不是路上出了什么问题了,现在终于放心了。
听完狼泉烽烽帅严定远的介绍,张宁并没有挪动脚步,而是指着眼前破旧的营寨说道:“怎么会如此残破?”
严定远朝张宁身后长长的队伍瞄了一眼,很快又回过神来说道:“将头你是不知道啊,这营寨本是当年张淮深将军进攻纳职城时候的前进营地,已经荒废许多年了。”
已经走过来的张景球和邓弘嗣点了点头,认同了严定远的说法,张宁低头思考了一下说道:“看来这营寨得好好修葺一番才好,不过我且问你,那柳树镇怎么会有个团练使?也没听说柔远府衙往这里派过人啊!”
“这柳树镇的团练使是秦文信自封的,秦文信一伙人的来历极其神秘,有说是从中原来的,也有说是沙州来的,甚至有传闻他们原是回鹘人的牧奴,后面不知怎地跑到这柳树镇来。”严定远环顾左右悄声地说道。
不等众人发话,他又接着说:“这几年秦文信不知道用什么手段,把柳树镇的各个势力都维系在一起,往各地招收了不少铁、木等工匠,有许多人从沙州、瓜州等地前来投靠。他们开了不少铁矿与各se作坊,许多生铁或熟铁都卖到沙州去,甚至听说他们和回鹘人也有所往来。”
“既然是自封的,那我们暂且先不管他,先把这营寨住人的地方先收拾起来才好。”
张宁想来自己暂时没有那么多的jing力去管别人的事情,便对这身后的诸人这般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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