滚烫的躯体重重压在谢希暮身上,脖子也被掐住,她险些喘不过气来,红着眼拍打谢识琅的手臂。对方这才醒悟过来,骤然退后,耳廓被水汽蒸得发红,“对不起,我方才不知道是你。”谢希暮松了口气,周围的雾气缓缓散去,他才瞧见她笑而不语的模样,怪怪的,看得他心虚。“你…怎么现在才回院子?”谢希暮脖子上的印子鲜红,俏眉稍抬,“原来小叔叔一直都知道我没回院子呢,那你方才怎么还将我错认了?难不成是故意的?”故意的?她是说他方才故意压着她是故意……谢识琅耳根子连带着脸颊都晕染上绯红之色,忙解释:“我绝没有这个意思。”小姑娘瞧着他忍俊不禁,嘴角掖着,瞧上去跟使坏的小猫儿一般。他发觉不对,带了些愠怒,下意识质问:“你调戏我?”这极具暧昧性的词一出来,空气都连带着沉默了下来,雾方才消散,一股热流在二人之间滚动着,粘稠得很。谢希暮的神色便更无辜了,朱唇轻启:“调、戏?”他脑子一瞬间陷入一片空白,想解释却又不知该怎么开口,方才只是将脑子里一闪而过的想法脱口而出了,根本没思考。“我…我不是这个意思,我……”“对不起。”男子好像泄了气,“我用字不当了。”谢希暮笑笑,倒是没追究下去,只是拉着他重新走到桌案边。方才她进来的时候瞧见了,他是在上药,她取了案上的药罐子,将膏体用指尖挑了出来,“我来给你上药。”谢识琅正欲拒绝,她柔嫩的指尖已经触及他的身子,透着温凉,险些让他一抖。“……”现下这样的处境,实在是尴尬,谢识琅站得笔直,动作僵硬极了,谢希暮则屈膝给他上药。“你……”他还是决定说些什么,“你今日为什么帮着谢乐芙逃课?她功课本就不好,你这是助纣为虐。”这个词逗得谢希暮笑了出来,扬着唇,“小叔叔说得太夸张了。”他低声:“难道不是?你念书的时候向来规矩,何时学了这种招数了?”她温声道:“那是因为人不同,小叔叔可知因材施教?”他垂眼,“偷换概念。”她展唇,“才不是,阿芙如今才来京城不到半年,在乡野间自由自在惯了,现在待在丞相府本来就拘束,你又让她重新拿起书本念书,她心里好受才怪。”他瞥了眼她,“所以你就让她逃课?”她抬眼,“是适当休息,你不在的时候,她还是乖乖上了一阵子的课,总不能将人逼得太紧,张弛有度才对。”“歪理。”谢识琅是自律惯了的人,最烦人懈怠,不过为谢乐芙开脱的人是谢希暮,他这才勉强不追究。“小叔叔。”谢希暮忽然唤道。谢识琅嗯了声,垂眼瞧去,见她直勾勾盯着他的伤口。疤痕很深,在小腹上就像是一道烙印,休养了两天,勉强结痂,颜色又深,看上去凹凸不平,难看得很。“疼吗?”她的声音很柔很轻,就像是云中送来的一道琴音,听得人心尖发颤。“不疼。”他下意识撒谎。但等谢希暮瞧了过来,他又纠结了片刻,还是变了口气:“有一点。”女子停顿了许久,就这样盯着伤口,他知道她心里难受,却也说不出什么安慰的话。二人就这样僵持了许久。等谢识琅都有些站不稳了,正要说话。忽的。伤疤上落下一道柔嫩,温温热热的,叫他小腹骤然一紧,心跳也不受控制加快了起来。这本是敏感地带!她却吻了上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