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已经是日昳,范氏从怀中拿出两枚小巧的东西:“刚好今天是南极长生大帝的诞辰,我前几天去请法师给你大人求长生符的时候,特意也给你们两人都求了。”
&esp;&esp;谢宝因双手去接过,是被折叠成三角的黄色符纸,一瞧便是天台观的。
&esp;&esp;她道:“母亲费心。”
&esp;&esp;起身相送到屋舍外面的时候,范氏让她止步,又看了眼腹部,笑起来:“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看看我这外孙。”
&esp;&esp;谢宝因低眉带笑:“怎么也要到年末了。。”
&esp;&esp;谢珍果也高兴地说明年再来看外甥。
&esp;&esp;谢宝因找了个时机,低头小声问她:“跟白先生学得怎么样。”
&esp;&esp;谢珍果两只眼睛弯起来:“白先生很博学,比七郎和九郎的启蒙先生都还要厉害,不过还是比不上阿姊。”
&esp;&esp;“你要好好学,但是也要记住不能在夫人面前展露太多,夫人不喜欢,知不知道。”谢宝因帮她将发带捋顺,细心嘱咐,“女功这些也要尽心去学,这样夫人才会高兴,不会管你太多。”
&esp;&esp;谢珍果听话的连连点头,然后赶紧去到妇人身边。
&esp;&esp;母女两个还没走远,就看到有一个男子阔步走去西边的屋舍。
&esp;&esp;林业绥看见女子站在日头下,拢起眉头,正要呵斥这些侍奉的仆妇,却忽然发现不远处有妇人和一个女郎停在原地看自己。
&esp;&esp;想起奴仆说谢夫人来了。
&esp;&esp;他心中了然,先走过去,循礼拱手:“岳媪。”
&esp;&esp;范氏也应道:“林家主的伤不知道好了没有。”
&esp;&esp;“多谢岳媪挂怀,已经好得差不多。”
&esp;&esp;只说两三句话,他们就都没了什么话能说。
&esp;&esp;辞别后,范氏和谢珍果跟着仆妇离开。
&esp;&esp;林业绥安然朝女子走去。
&esp;&esp;谢珍果还从来没有见过这位姊夫,想起男子温润的声音,她边走边回头,只看见男子探手摸了摸阿姊的脸颊,似乎氏在试体温。
&esp;&esp;随后抬手擦去五姐颈间细汗。
&esp;&esp;很快又去牵起五姐的手。
&esp;&esp;她回身,安安心心的跟着母亲离开,嘴角弯起。
&esp;&esp;看来阿姊过得很好。
&esp;&esp;【作者有话说】
&esp;&esp;长命万岁
&esp;&esp;夜半时分,居室内的烛泪堆砌在灯架上。
&esp;&esp;躺在卧榻上面的女子细长脖颈、耳后、发间都分泌出薄汗,心里开始变得躁动起来,抬手往这几处去摸,但是又没有摸到汗,只摸到发丝湿润。
&esp;&esp;谢宝因没办法的睁开眼睛,轻轻掀开衾被,拨开帷帐,下榻穿好木屐后,又把帷帐弄好,不让光亮跑进去,惊扰还在睡觉的男子。
&esp;&esp;随后她弯腰举着卧榻旁矮床上面的铜灯去了几案那边,刚把铜灯放下,又撑着几案,顺势屈膝跪坐在坐席上,然后拿着遗落在几案的纨扇,手腕稍折,习风就已经直接扑在脸上,身体里的燥热也开始慢慢散去,心情变得舒缓起来。
&esp;&esp;只是睡意也彻底没有了。
&esp;&esp;她扫过几案上的漆木盘,思虑片刻后,放下纨扇,拿起漆木盘里五股不同色的丝线,在手指翻转之下,绳缕也逐渐成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