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林业绥屈指落在案上,声音犹如洪钟。
&esp;&esp;“裴司法,意图谋杀人者该论以何刑罚?”
&esp;&esp;“徒三年。”
&esp;&esp;“已伤者如何论。”
&esp;&esp;“绞。”
&esp;&esp;“已杀者当如何论。”
&esp;&esp;“斩。”
&esp;&esp;林业绥接着问道:“那擅离职守两年,该论以何刑罚?”
&esp;&esp;裴爽没有丝毫犹豫,直接便应答:“笞五十。”
&esp;&esp;“判刑不遵又要如何论?”
&esp;&esp;“再笞五十。”
&esp;&esp;“好。”林业绥往身后靠去,冷眼相看,“若我明日卯时来,还能瞧见裴司法安然行走,便继续笞。”
&esp;&esp;贾汾深吸了口气,明日裴爽不仅是需要来上值,而且是哪怕被人抬着也必须来,他直在心里感叹,裴爽这个硬骨头遇到了个手段更硬的。
&esp;&esp;“若他不来,找去他家中。”
&esp;&esp;“笞其母,管教不力。”
&esp;&esp;
&esp;&esp;◎“家中的三娘子来了。”◎
&esp;&esp;玉藻坐在庭院里挥着鹅羽扇,盯着泥炉里的炭火忽亮忽暗,微风吹过则亮,无风则暗,但从几刻前,她便时不时要回头看一眼身后的屋舍,想要走过去听听又不敢。
&esp;&esp;只能赶紧把药熬好,再借端药的由头进去,如此想着,手上扇风的劲不由得大了些。
&esp;&esp;屋舍里,谢宝因于席上正坐着,手指微曲,将瓣形茶盏中的咸茶送入口中,而她身侧的方形几案上躺着一串铜钥和账本,这是李秀刚刚交给她的。
&esp;&esp;郗氏幼年丧母,无从去学管家之道,年轻时也不大会管家,只是未曾想到的是家中钥匙及账本竟也是交由旁人来保管,当真是觉得玉牌能管住一切了。
&esp;&esp;玉牌只在有些特例的事上,才会交由这些奴仆去银库支取,如喜丧、宗族祭祀礼仪这样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