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o;德温,说吧,什么事?&rdo;
居尔向两边望望,甚至还转过头看看身后,&ldo;我想这不能怪格里斯基,你懂的。格里斯基接到了局长一个非常合乎情理的电话,局长听到了前任检察官的抱怨,你明白其中的关系吗?&rdo;
&ldo;明白了,可到底是什么事?&rdo;
&ldo;你知道,我禁不住就想开了,一个公开审理的案件‐‐甚至严格意义上来说,只能算是陪审团不作为的一起公开审理的案件‐‐不仅仅有精于算计的人参与进来,而且连懒得废话的警察局长,都要求一位调查此案的督察收手?你知道这会让我想到什么?&rdo;
&ldo;你真的说不上来,对吧?&rdo;
&ldo;我无法想象。&rdo;
康妮侧过身子,嘴巴贴到居尔的耳边。
&ldo;这叫官官相护,&rdo;她小声说,&ldo;甚至有可能是同谋呢。&rdo;
居尔压低了嗓音,&ldo;仅仅听到说出这样的话来就让我畏缩不前了。我不信这套玩意,连在电影中看到这玩意我都不信。&rdo;他耷拉着脑袋,失望之情溢于言表,心头像被牛轭压住一样不能释怀,&ldo;可这事,在上帝主管的这个绿色星球上,没有理由被叫停啊!我才不在乎财政预算有多么紧张,我只用了私人时间的三四个小时,在实验室里花了一两个小时,最多花了这么点时间。说什么这事会影响财政预算,真他妈的扯淡。&rdo;
&ldo;那警察局长也掺和进来了?&rdo;
&ldo;我明白了,我明白了,&rdo;他在毯子下面捏着妻子的手,&ldo;我确信自己是反应过度了。&rdo;
&ldo;可你并不那么确信。&rdo;
&ldo;哦,我确信了一件事情。我万分肯定我在寻找某样东西,这东西就在档案之中。之前我只是帮助怀亚特,让他对自己父亲的感觉更好一点罢了。现在,无缘无故地,格里斯基要我在一两天之内把一切都收起来,不要再考虑这事了,这当然会让我浮想联翩。&rdo;
康妮朝赛场上望去,目光注视着场上的拼抢,一直到本次拼抢结束后才收回目光,&ldo;我连场上谁在拿球都看不清,甚至看不清是哪支球队在控球。&rdo;
&ldo;我们这边在控球,&rdo;居尔说,&ldo;可埃里克没有参与其中。&rdo;
&ldo;你是怎么分清的?为什么天气暖和时不打比赛?&rdo;
&ldo;橄榄球就是适合天气寒冷时比赛,就该是这样的。&rdo;
康妮吹了一口热气,&ldo;不该这样的,&rdo;接着又说,&ldo;好吧,想一想,怀亚特的父母和警方有联系吗?我是说,除了他父亲被警方逮捕之外还有没有联系?有没有政治方面的关联?有没有金钱方面的关联?你不是说他俩就是想努力活下去的穷光蛋吗?&rdo;
&ldo;他俩确实如此,可那是40年前的事了。他们当时认识的某个人现在可能成了重要人物,可能当时就快要成为重要人物了。&rdo;
&ldo;他杀了怀亚特的母亲?那又是为什么呢?&rdo;
居尔耸耸肩,&ldo;不清楚,我说不上来。是因为嫉妒?是因为三角恋?我要告诉你一件事:这让我认识到此案专门针对怀亚特的父亲是多么不靠谱。当然,没有人提到这一点。也许我该和这个叫莫尔的检察官谈谈,看看能不能比怀亚特从他那儿获得更多的信息。&rdo;
&ldo;这不是个好主意。也许你该听阿布的,别管这案子了。&rdo;
&ldo;我是想不管,我本来就想不管。但老实说,不管不行。&rdo;
&ldo;你不喜欢别人命令你不要做某事。&rdo;
&ldo;也有这个原因。&rdo;
&ldo;那你打算找个办法坚持下去,是不是?&rdo;
&ldo;不太清楚,我得再考虑考虑。&rdo;
康妮转过身看着居尔的脸,&ldo;你又改主意了。&rdo;
塔玛拉在工作之余,和弟弟、外祖父在一起的生活之外,活得其实和寡妇没什么区别。她和怀亚特的另一个雇员克雷格-基乌尔科拍拖了好几年,当时她刚刚20岁出头。和吉尔&iddot;菲利普斯积累调查时间来获取私家侦探执照一样,克雷格成为了这项工作的典型分子,塔玛拉的生活整天就围着克雷格和两人的那帮朋友转个不停。问题在于克雷格对安安稳稳过日子的生活不&ldo;感冒&rdo;,他还是个瘾君子,这给他的生活埋下了重大隐患。三年前,因为吸毒之事,塔玛拉和他大打一场,然后就和他分道扬镳了。之后不久,克雷格的可怕秘密终于让他尝到恶果,他在旧金山的一个法庭里被人枪杀。
塔玛拉对此的反应就是不再工作,甚至停止进食。当时和克雷格分手只是权宜之计;如果克雷格不死,他们有可能破镜重圆。给她的打击不止于此,她对自己的直觉、对自己是什么样的人失去了信心。她独自一人外出,看一场电影,然后回家上床睡觉。大部分时间里,她就待在一个兼做卧室的小起居室里,读读书,看看电视。最后,过了一年多的时间,亨特和她弟弟米基劝她重新出来工作,她瘦掉的20磅体重才差不多又慢慢长回来了。
现在,三个人一起心满意足地吃完卡夫通心粉之后,外祖父9点钟已经酣然入睡,米基去会女朋友了,一个让她备感空虚的星期五就摆在了她的面前。她把《捅马蜂窝的女孩》-书放在阅读专用椅旁边的桌子一端。突然之间,她对拉尔松先生笔下的那帮男女心生厌恶,书是看不进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