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o;我听说,南极洲也很漂亮,&rdo;拉索说,&ldo;你可能知道,我的格言是:如果冷到连棒球也打不了,你就不想住在那儿了。&rdo;
&ldo;我想上一次我们在这儿打过棒球。&rdo;
她朝居尔轻蔑地看了一眼,&ldo;就因为我们组过一支队伍,并不意味着它没有冷到不能打球的地步。&rdo;她把注意力转回到门上,轻轻地踢了一脚,&ldo;快一点,快一点,开门,我们可不是没收到邀请啊。&rdo;
&ldo;哦,根本没有受到邀请嘛。&rdo;
&ldo;嘿,我们是警察,大差不差就行了。&rdo;
莱昂内尔&iddot;斯宾塞按了开关开了门,两人走过弯弯曲曲的走道,穿过一个离人行道约有40英尺远的由柏树和杜松树组成的小树林,向上跨过四个台阶,走进一个有屋顶的圆形门廊,莱昂内尔就在空旷的前门处等着他俩的到来。莱昂内尔穿着黑色丝绸睡衣,里面穿着似乎绣有字母的天鹅绒晨衣,趿拉着一双很般配的拖鞋。
&ldo;很抱歉让你们久等了,&rdo;他说,&ldo;有时候我听不到第一声门铃,我错过投递给我的东西,他们就得再跑一次。我真该换一个声音大一点的门铃。要进来吗?&rdo;
&ldo;那太好了,谢谢。&rdo;拉索说。
&ldo;那就进来吧。&rdo;他朝后退了一两步,转过身去,开始朝里走,显然是指望他俩关上前门,然后跟在他的后面。居尔和拉索暗地里快速交换了一下眼神,确认两人要和一个最起码很古怪的人打交道,很可能就是一个彻头彻尾的疯子。浓密的齐肩白发,在中间分开,这是另一条线索。
两人跟在他身后,沿着铺在走廊硬木地板上的宽大波斯地毯走了很长一段路。走廊的右边是三个大房间,左边是一个楼梯和有其他用途的房间,一眼望去,这些房间似乎都是做饭和吃饭的地方。到了大厅,展览就结束了,斯宾塞一路带着客人到此。他在拱廊里面停下脚步,转过身,示意两人走进一个用玻璃封闭的大而圆的角楼,里面有无数植物,甚至有树木,还摆着一副醒目的望远镜。
&ldo;好漂亮的房子。&rdo;居尔说。
斯宾塞点点头,&ldo;我大部分时间都在这儿度过。如果你不经常往外跑‐‐我就是这样一个人‐‐这是个不错的替代场所。为什么不坐下来呢?&ldo;他转向座位区,拉过一把装有白色软垫面料的椅子,两位督察则坐在沙发的两端。
拉索说:&ldo;我们感谢你同意和我们谈谈。&rdo;
&ldo;别客气,虽然我也不知道该怎样帮助你们。我是直到昨天晚上遇见他才认识这个被杀的人。&rdo;斯宾塞两腿交叉,双手叠在大腿上。
&ldo;伊万&iddot;奥尔洛夫。&rdo;居尔说。
&ldo;是的。&rdo;
&ldo;你昨天晚上和他见过面?&rdo;拉索问。
&ldo;当然,我和他在乔家原味餐馆共进晚餐。我离开之后,没过几分钟他就被杀了。我想你们知道的,昨天晚上他打电话到我家,我想这就是你们搞到我的号码,到这儿来的原因吧。&rdo;
&ldo;对。&rdo;居尔承认道,虽然并不完全是这样。是的,他俩从亨特俱乐部的固定电话里查到了莱昂内尔的电话号码,可他们是通过怀亚特在律商联讯数据库里查到他的位置才搞到其姓名和目前的住址的,这是居尔和拉索第一站就跑到这儿的原因。此人和琼斯镇惨案没有显而易见的联系,亨特没有找到这方面的联系。此外,莱昂内尔平时生活非常低调,有明文记载的上一次活动还是他五年前在一场慈善拍卖会上出高价竞标一瓶鹰鸣牌红葡萄酒。
因为信息的缺乏,居尔和拉索被迫参与到两人都很头痛的问话之中,实质上就是钓鱼执法。现在什么也没搞清楚,但居尔还是抛出了第一个问题:&ldo;你介意告诉我们奥尔洛夫先生想和你谈什么吗?&rdo;
&ldo;你们自己不清楚?&rdo;
拉索礼貌地笑了笑,&ldo;如果你不介意的话,我们希望听到从你的口中说出来。&rdo;
&ldo;你们认为这可能和他被杀的原因有联系?&rdo;
&ldo;我们在调查这桩杀人案,&rdo;居尔说,&ldo;此刻,我们不清楚他被杀的原因,我们要和能给我们提供这方面线索的任何人谈话。&rdo;
斯宾塞皱起眉头,&ldo;我是不是处在嫌疑之中?虽然我说得不够具体,但我已经告诉你们了,我们是在一起共进晚餐。&rdo;
&ldo;为什么要共进晚餐?&rdo;
&ldo;哦,我和他谈了一会儿,就很明显地看出他是找了一个虚假的借口来和我见面的。&rdo;
居尔接过话头,&ldo;什么虚假的借口?&rdo;
&ldo;他说他有我前妻的信息,艾薇,以及孩子们的信息。&rdo;
&ldo;她是最近去世的吗?&rdo;拉索问,虽然她知道问题的答案。
&ldo;不是,她死于1978年,死于琼斯镇惨案,也许你们听说过这个惨案。&rdo;
两位督察交换了一下眼神,先后点点头。
&ldo;算了,&rdo;斯宾塞坐回去,嗓音平静下来,&ldo;这依然是个让人很难接受的话题,我希望你们能理解。&rdo;
&ldo;当然。&rdo;拉索说,&ldo;她独自去了那儿,没带上你?&rdo;
&ldo;要不我也会死的,是不是?可她带去了我们的孩子,&rdo;他补充说,声音里自然而然地流露出恨意,&ldo;她毁了我一生。&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