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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第2页）

&ldo;白天巡视，晚上守夜，在京城都没这么忙过！&rdo;

&ldo;可不是么。&rdo;另一个瘪嘴啧出声来，&ldo;人是他搞丢的，这主意也是他出的，到头来连根鸡毛都没看见，白白让兄弟们辛苦这一场。&rdo;

他叹气：&ldo;赵大哥还肯陪着他折腾，真是害苦我等！&rdo;

&ldo;有甚么办法。&rdo;那人不屑，&ldo;谁让人家投了个好胎呢，眼下还只是个从六品的试百户就成日里吆五喝六的……我告诉你，你且瞧着，过不了多久‐‐不出两年，锦衣卫指挥使这个位置，没得跑了！&rdo;

&ldo;反正朝廷是他杨家的，咱们这帮人不过是来给二公子当垫脚石的罢了，明里不说，谁都知道，哪怕出了事不还是咱们背黑锅么？没意思。&rdo;

&ldo;多说无趣，走走走，喝酒去……&rdo;

杨晋抱怀靠在墙上，轻拧着眉峰，直等脚步声远了才若有似无地叹了口气。

刚打算离开，迎头落下一粒由树叶卷成的圆球，还没仰首那个熟悉的语气已然传来。

&ldo;哎呀呀，想不到，杨大人在同僚心里居然这么不受待见。&rdo;

若说方才他还只是轻轻蹙眉，这会儿听到此话剑眉早就狠狠一皱，蓦地抬起头。

闻芊正坐在面前的槐树枝干上，修长的双腿交叠，一摇三晃，手指支着下巴，颇有兴味地看着他，&ldo;亏得你还请客吃饭呢，人家吃了也没见领你的情呀。&rdo;

杨晋不欲和她解释：&ldo;与你无关。&rdo;

稀奇事，看样子名门之后做官也并非那么顺遂，锦衣卫里果然有不少非议。

她问：&ldo;方才为何要躲？他们背后嚼你舌根，你就这么忍了？反正令尊掌管内阁，捏死这些人跟玩儿似的。&rdo;

&ldo;没必要。&rdo;杨晋将视线移开，&ldo;这帮人心里本就不会服我。&rdo;

&ldo;不服就打到他们服为止咯，难不成你还要和他们喝喝茶讲道理？&rdo;闻芊像是发现甚么有趣的事，&ldo;杨大人，像你样的老实人还当锦衣卫的，可真少见。&rdo;

杨晋神色复杂地盯着她看，不愉道：&ldo;你这么闲？来找我，就为了说这些？&rdo;

&ldo;当然不是。&rdo;

她从树上一跃而下，递了本册子到杨晋跟前。

&ldo;这是近两个月的账本，给您过目。另外，那位长相不怎样的&lso;王总旗&rso;我也替您问了，他的确没来过乐坊，至于信与不信，看您了。&rdo;

账册略旧，因为时常被人翻起，所以边角已有毛边，不似作伪。

杨晋一页一页的阅。

曹老板是个细心之人，但凡到乐楼吃酒看歌舞的客人几乎全部记录在册，事无巨细。

闻芊抱着胳膊在旁边打量，眼见这位锦衣卫大人翻得比看四书五经还认真，忍不住笑道：&ldo;唐总督是常来光顾听雨楼不假，但最近这段时间他一次也没来过。至于留宿，倒是从未有过。&rdo;

杨晋瞧了她一眼，合上账册，&ldo;知道了。&rdo;

&ldo;那若是无事，小女子就先告辞了。&rdo;临走前又有些手痒，闻芊抬起指尖在他脸颊上轻抚而过，&ldo;咱们乐坊如此配合，大人可得记得手下留情呀……&rdo;

细腻的指腹和平滑的指甲盖触感分明，杨晋几乎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正要把她的手挥开，冷不丁看见闻芊腰间挂着的那枚玉佩‐‐羊脂白玉的龙纹佩。

&ldo;这玉不是赵青的么？&rdo;他声音冷冽，&ldo;如何会在你这儿？&rdo;

见闻芊不置可否的挑眉，杨晋沉下脸，语气不善，&ldo;你还打算对赵青下手？！&rdo;

&ldo;这话可冤枉。&rdo;她耸耸肩，&ldo;是赵大人自己送我的，怎么能叫我对他下手。&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