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集预告:为什么夫妻打架总是要殃及池鱼
第十九章
千户所与乐坊在一个方向。
两人相看生厌地在街上同行,视线不经意交汇,便冷哼一声,各自将脸别向他处。
临近中秋,城里似乎格外热闹,连酒家外挂着的幌子都是月饼状的,看上去颇为开胃。乐坊所在的这条街是广陵有名的花街,吃喝玩乐一条龙服务,和北京的八大胡同差不多。
还没等看到自家歌楼的大门,凤仙乐坊门外的那一长串灯笼先晃瞎了眼,周娘子拿着根紫竹烟杆正靠在旁边和人说话,不时抽上两口。
这也是个爱斤斤计较的人,正瞥到闻芊走过来,当下也不闲聊了,举着烟杆慢条斯理地往这边走,不着痕迹地挡了她的道。
&ldo;哟,我说是谁呢,大老远看着那么眼熟。&rdo;周娘子吸了口烟,对着她面门轻喷,妖娆地笑道,&ldo;这不是闻芊姑娘么。&rdo;
闻芊停下步子,抱怀漫不经心地朝她一望。
大约还不知晓清凉山庄献舞之事已黄,周娘子眼下的精气神特别好,挑着眉对她示意,&ldo;听说你们那儿近来生意不大乐观呀,怎么样,要不要进去坐坐?&rdo;
闻芊不冷不热地笑了声,&ldo;看样子,周大姐姐靠那几个胡姬,赚了不少银两。&rdo;
&ldo;那可不,成天唱小曲儿是人都会看腻的,总得有点新鲜的不是……如何。&rdo;周娘子拿手肘轻轻碰她,&ldo;可要来我们这儿学一两招?不收你学费,或者,你直接过来也行,价钱上咱们好说。&rdo;
闻芊斜眼睇她:&ldo;你平日里就是这么挖人墙角的?&rdo;
&ldo;姐姐我这是在替你想办法呀。&rdo;她抽了口烟,&ldo;国有兴衰,事有成败,识时务者方为俊杰,不用我提醒,你们乐楼这个月的盈利,只怕不好看吧?&rdo;
&ldo;我只负责干我该干的,拿我该拿的,别的,没工夫操心。&rdo;
见她一副油盐不进的样子,周娘子把烟杆拿开,凑到闻芊身边去:&ldo;其实,姐姐我倒还有个法子……
&ldo;你不如去找那几个锦衣卫帮帮忙,人家可是从京城来的大人物,连咱们知府大人见了也要礼让三分。&rdo;
还真是个&ldo;绝妙&rdo;的馊主意。
周娘子不认识杨晋,知道她说这话是为了奚落自己,可闻芊本就怄着那口气,这下子愈发不爽起来,侧目朝杨晋看了一眼,换了副语气,故意拔高嗓音。
&ldo;那可是锦衣卫,身份高着呢,我哪儿攀得上呀。&rdo;
话里话外皆有所指,杨晋被她那么一看,皱着眉头挪开目光。
周娘子当然听不出她的言外之意,仍旧道:&ldo;怕甚么,锦衣卫又没长三头六臂,还不是两只眼睛一张嘴的男人,凭你的本事,不难。&rdo;
不难你怎么不去?
闻芊冷笑,抬手在她肩头轻轻一搭,&ldo;这等好事,您留着自己享用吧,我啊,无福消受。&rdo;
言罢绕过她继续往前走,临行前还不忘朝某处哼一声。
杨晋嘴唇微抿,脸黑得越发阴沉,周娘子却自觉扬眉吐气了一把,执起烟杆兴致勃勃地抽了两口,回乐坊招待客人去了。
等杨晋回过头时闻芊已行远,思及她方才那两句暗讽的言语,心下不禁郁气难消,转眼瞧见身侧笙歌鼎沸的乐坊,愈发气不过,便蓦地转身。
一直跟在后面见机行事的锦衣卫们被盯了个激灵,忙不迭赶上来。
&ldo;大人。&rdo;
杨晋深吸了口气,示意旁边:&ldo;这间乐坊与唐石有些关联,说不定还藏有宁王谋逆的同伙,带人进去好好查一下。&rdo;
这乐坊建成那会儿,唐石不是早就被捕上京了么?
纵然有疑虑,但几人悄悄交换了一下眼神,依旧很有默契地应下。
他冷声补充:&ldo;给我仔细查,该搜的地方,该问的人,一个也不许放过。&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