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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4章（第2页）

她把碗端起，张口叫朗许：&ldo;小朗！&rdo;

&ldo;和我换位置，我不要坐这儿。&rdo;

朗许正扒了口饭，闻言自无二话，顺从地起身来让她。

中间隔了人，还是个身形庞大的人，登时就像是隔了一座大山，让闻芊瞬间觉得好多了，也有了心思肯喝两几勺粥。

四周绷成一根弦的气氛到此才有所缓和，见她开始用饭，杨晋在心中暗叹，重新提起筷子。

饭桌上被这一段暗潮汹涌的经过卷得鸦雀无声，一时没人再开口插科打诨，只听到碗勺相撞的脆响，文静得像是大户人家的&ldo;食不言寝不语&rdo;。

闻芊心不在焉地吃了两根咸萝卜，旁边的游月大概是此前听施百川说了些什么，忽然凑过来：&ldo;师姐，咱们这是要去徐州落脚啊？&rdo;

她低低嗯了声。

&ldo;可上京不应该走凤阳府那条道更快么？怎么绕了远路？&rdo;

一直以来她只想着随锦衣卫总能进京，倒没留意过路程的问题。

闻芊被她问住，转过头本欲去找杨晋，但转念想到他估摸着又不会搭理自己，只好在桌下踢了踢对面的施百川。

后者冲她耸耸肩，示意自己也不清楚，闻芊颦眉努努嘴，让他去问杨晋。

施百川无奈了好一会儿，鉴于脚实在是被她踹得退无可退，他只能哼哼两声，&ldo;……哥，闻姑娘问你，咱们为什么去徐州不去凤阳。&rdo;

杨晋连头也没抬，&ldo;走徐州那条道主要是为了去济南，临行前接到赵大哥的书信，杨千户现在人在济南，我必须过去一趟，返京倒是不急。&rdo;

说完，似是想起什么，他面对着施百川：&ldo;皇后娘娘大寿是什么时候的事？乐师要在多久前进宫？&rdo;

施百川一头雾水，正打算说不知道，回头才意识到他是在问闻芊，心下更郁闷了，不情不愿地又把话朝对面重复了一遍。

闻芊想了想：&ldo;皇后寿辰是在明年三月，但乐师正月底就得入京，来得及吗？&rdo;

俨然被当成信使的施百川白眼直翻，眼见杨晋半天没反应，只能道：&ldo;哥，闻姑娘问你来得及吗？&rdo;

&ldo;来不及。&rdo;他淡淡喝粥，&ldo;趁早改道吧。&rdo;

他很尽职地转头：&ldo;闻姑娘，我哥让你赶紧走。&rdo;

虽知晓杨晋是故意这么说，闻芊还是忍不住咬咬牙，固执地哼了声，&ldo;我偏不改道。&rdo;

就猜到她会如此回答，杨晋也不意外，继续吃他的饭，然而刚把筷子伸出去，斜里有人先他一步，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把他面前盘中所有的包子全数夹到了朗许碗里。

&ldo;……&rdo;

视线里的包子快叠成了山，朗许简直不知要如何下筷，侧头去看闻芊，她不在意地给他盛了碗粥，笑容灿烂，&ldo;你每天赶车多辛苦，吃得饱点才有力气呀。&rdo;

朗许忙伸手比划道：&ldo;我已经吃饱了，你问问杨大人饿不饿？&rdo;

闻芊想也没想便一副恍然大悟的表情：&ldo;哦，你说这点不够啊？&rdo;言罢就将杨晋手边的麻酱烧饼给他端过来。

朗许：&ldo;……&rdo;

见他还想比划，闻芊却把他抬起来的手摁下去，施施然起身，&ldo;好了，你慢慢吃，我消消食。&rdo;

顶多也就喝了一碗清汤寡水的米粥，实在看不出她到底有什么消食的必要。

看着手边空空如也的餐盘，杨晋默了片刻后，也终究叹出声，无奈地撂筷，&ldo;你们慢用。&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