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萧咬牙沉默,傅禹君突然伸手,手伸在半途却被红叶的叫唤打断。
傅禹君冷着目光看向红叶,红叶企图帮凌萧解围道:“皇子,公子他还没有……”
“下去!”然而,傅禹君并不打算听红叶的话,冷声下达了命令。
红叶有些犹豫,却碍于傅禹君的权威,只能无奈的转身离开。
瞬间,整个院落,就只剩下傅禹君与凌萧两个人了。
凌萧微微后退了一步,与傅禹君保持了一段安全的距离,主动开口解释道:“见你很仰慕那舞者一般,我不太好意思说出口,泯灭你的幻想。”
“那你就看着我像个无头苍蝇一样到处找你?”傅禹君的语气带着蕴怒。
一直带笑的眉目,因为怒意散发出威压,压迫得凌萧又后退了两步,这让凌萧不得不意识到这个男人,即使再亲和,平日里再怎么和自己交好,他也是一个皇子,有着皇族的血脉,掌握着许许多多人的生死。
他有着高高在上的地位,有着强烈的自尊,他不会允许他人的欺瞒,尤其是在他所在乎的事情身上。
凌萧皱眉,此时的话若是说不好,还真可能被傅禹君一刀切了。
他必须谨慎一些。
凌萧一直没敢说话,傅禹君却等得不耐烦了,他凑近凌萧,不悦的道:“你离我这么远做什么?心虚?”
他冷笑着伸手捏住了凌萧的下巴道:“你不敢说话,也是心虚?”
凌萧闻言抿唇,傅禹君捏着下颚的手并不轻,弄得凌萧有些吃痛,他挣脱开傅禹君的束缚,忍不住开口道:“我便是心虚了又怎样?”
心虚才证明这也不是他所想的。
然而,此话说得极为倨傲,带着令人厌恶的自信,挑拨着傅禹君那根名为理智的神经,他危险得眯起了眼,冷冷的望着凌萧道:“你现在倒是坦白了!”
凌萧咬唇,也知自己刚刚所说的话,对于现在的傅禹君来说,难以接受,但与其四处找着借口,不如全部坦白。
傅禹君不是皇帝,他虽然身处高位,掌握着凌萧的生死,但是,皇帝的气场更要凛冽一些,一散发出来,凌萧就能感觉到死亡在靠近自己,连逃都会是徒劳,所以凌萧一直不敢跟皇帝坦白。
但傅禹君的气场,虽然可怕,但只会让凌萧想要远离……并不能感觉到死亡的气息。
也许,这傅禹君从来就没有想过,要自己的性命。
抱着这样的想法,凌萧终于壮着胆子抬起了头,与傅禹君直视道:“不管你信不信,我只说一句,你听好了,这件事情,瞒着你也不是我的所愿。”
小奴才神情坦荡,望着自己的目光清澄透亮,纯净的瞳孔中,映射出自己扭曲的面容,让傅禹君在凌萧面前,有些难堪了起来。
他掩饰般转开了头,躲避着小奴才的视线,小奴才的视线却如胶似漆的粘在自己的身上,他躲避着,转身逃似得跑离了凌萧的院落。
眼见着傅禹君离开,凌萧瞬间松懈了下来,坐回了院落的石凳上。
坐了良久,凌萧的脑子里浮现出傅禹君离开时那失魂落魄的背影,微微的苦笑。
也是该失魂落魄,毕竟仰慕了这么久的人是个男子已经够受打击的了,还是一个一直跟在自己身边,知晓他这一举动的男子,这更让高高在上的傅禹君难堪。
看来,自己也是时候思考着离开了。
只是,不知道,傅禹君今日去了大皇子府邸,要抓回莫绮的事情进展的怎么样了。
一夜无眠,清晨一大早,凌萧打开房门。
便见门口守着两人。
一人是昨夜就一直担心他的红叶,一人却是神情憔悴的傅禹君。
凌萧心里咯噔了一声,诧异的盯着傅禹君。
表情充满了疑惑。
傅禹君此时也正注视着凌萧,见他从里面出来,表情还有些复杂,但明显情绪已经稳定下来了。
凌萧咽了咽口水,在原地喊了他一声:“二皇子。”
“凌萧……”
傅禹君小声的叫唤,转身朝红叶说道:“你下去叫人弄些早点上来,我与公子谈谈。”
红叶似是有些不情愿,最后还是行礼退了下去。
“凌萧。”一见红叶离开,傅禹君唤着凌萧就要上前来,凌萧往后退了一步,微显僵硬的道:“你就在那儿说,我听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