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受到小塔的气息,巨蟒惊恐地嘶鸣起来,身子向后滑动想要逃离。
可是它的身子才刚刚动起,那个尖塔便从上而下,狠狠砸在它的脑袋上方,一击之间,大蟒的眼中便失去了光彩。
一瞬间,大蟒身上的精血就顺着伤口飞速地被尖塔吸收,而后,大蟒就仅仅剩下一副犹如风化过后的皮囊。
到最后,那个小尖塔身上一抹黄光闪动,一团绿色的光团被尖塔从巨蟒脑袋中拉扯出来,飘进尖塔中去。
当那团绿色的光团被拉扯出来后,大蟒仿佛失去了最后的支撑,原本犹如风化的躯体瞬间变白,好似石化一般,一道清风袭来,便如风沙消散在天地中,仿佛否没有存在过一般。
地上只遗留一个指甲盖大小的绿色内丹。
将湿润的地面砸出了一个人形的柳慕白,连呻吟声都没发出,便被大树上,这短短几个呼吸间的情形吸引住。
他眉头一动不动地接住回到自己手中的小尖塔,心中有些庆幸,有些疑惑,有些紧张,有些害怕。
他心念一动,那个小塔再次从他的手中消失,又再次回归气海,只是这次,柳慕白明显地感觉到,从小尖塔中传出了一抹灵动之感。
用手拍了拍自己的额头,柳慕白才发现自己的手心已经被汗水浸湿,劫后余生的情绪才开始笼上他的心头。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遭受过雷劫的缘故,在对比生前的记忆,柳慕白发现他的身体素质好似比原本还要强上几分,没有做出任何防护措施的他,在掉下树之后,竟然一点事情都没有。
只是他现在没有过多地为此感到开心。
看着那把一开始就掉下树的断剑,他的身体僵在原地,脑子一阵失神。
“自己的实力还是太弱,自己全力一击,竟然无法撼动凶蟒一丝一毫。这次侥幸有小塔相助,那下一次呢?万一下一次遭遇更强的魔族杀手该怎么办?难道这辈子都只依靠这个小塔?”柳慕白不禁在心中自问。
“决不能!”
躺在湿润地面上的柳慕白好像想通了什么,眼神也变得坚毅而有光彩。
“我不能在随意任人宰割,我要变强,我要赶紧恢复原本的实力。老天给了我重生的机会,我就要好好地活下去。”
“不管原来的柳慕白是好是坏,是笨是傻,但既然我已经继承了他的躯体,继承了他的记忆,那我也就继承了他的生命。我就是他,他就是我,我就是柳慕白。他的罪我来当,他的爱我来付,他的心我来跳,他的命我来活。”
“我命由我不由天,魔族胆敢再来一次,我必让它有来无回。”
暗暗咬牙立誓之后,柳慕白双手拍地,翻身而起。
收起散落在地上的十个枣子和那颗妖兽内丹,提起那把还可以被称之为武器的断剑。
柳慕白迈着坚毅的脚步,又汇入到难民潮之中,就像一只受伤的猛虎躲在一大群羚羊之中,只待实力恢复的那天。
难民在护卫势力的护卫下,迁徙队伍有条不紊地往前走。
只是柳慕白不知为何,今日才刚过下午,所有人便接到命令,在指定地方有序地安营扎寨,并且随行的军队早早进入戒备状态,整个营地里不时有军士在巡逻。
“今日休息的时间为何比前几日还要早?为什么每个人的面色都是如此凝重?”察觉到有些异样的柳慕白,口中有些不明所以地小声嘀咕。
对于修行者来说,一剑在手,来去自由,根本没有这么多的顾虑。
只是对于现在的柳慕白来说,他比那些普通人也好不到哪去,更何况他现在隐藏在如此大的人潮之中,就必须要装得像一个难民,不,他现在的样子就是一个难民。
于是乎,在众人都忙着安营扎寨,给自己一家老小寻一个休息之处时,柳慕白则独自一人,靠在一辆运载物品的马车轱辘旁休息。
对现在的他来说,天当被,地当床,下雨往车底下一翻便是,根本没那么多的麻烦事。
当然,这只是柳慕白自认为潇洒的说法,真的的原因是他入夜之后需要找一个僻静处修炼,休息对于他现在的处境来说,还是太过于奢侈了。
就在众人忙着休息的时候,在那群护卫队的营地中央,一顶显示出主人尊贵身份的大帐篷中。
一个穿着金色盔甲的中年男人眉头紧皱,一刻不停地在帐篷中走来走去,眼睛不时朝着窗外瞄去,神色显得有些焦急。
他的头盔就随意地丢弃在一旁的地面上,那根跟随他征战十多年的长枪,被他狠狠地插在地面上,笔直地立在帐篷之中,一动不动。
“将军。”
这时,帐篷之外突然传来呼唤之声,听到来人的声音,原本眉头的紧锁的中年人霎时停下脚步,看着走进帐篷里的来人。
来人是一名文士,年纪较轻,看起来才二十岁左右的模样,身着淡蓝色长衫,手上抓住一把羽扇,此时正步履急促地走进帐篷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