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气中有一股不知名的味道,并不好闻。
进来城里第一个想法就是压抑,不少尸体横陈在街头,有向之前那个男人那样想要冲破束缚然后被守门的士兵杀死的,数量还不少,尸体堆在一起,隐隐发臭。
还有不少是病死的,他们横七竖八的倒在地上,表情痛苦。
余西不动声色的拉进了玉子湘的手,摸了摸她有些冰凉的掌心。
玉子湘看着她轻轻摇头,表明自己没事。
如此直面生死,是件很残酷的事情。
跟在面色凝重余西他们身后的是一脸不情愿的陈碑,真是想不明白为什么太子殿下非要先进到这个危险的地方。
难道不应该是先去病情不太严重的地方,赈灾,开仓放粮,这里疫病最开始的地方直接烧毁了不就好了吗。
余西是想来弄清楚这场瘟疫到底是怎么引起的,引起瘟疫的根源有好几种。
最开始去的地方是衙门。
厚重的大门被陈碑推开,陈碑站在门口,停了停,不情不愿的跟着余西他们走了进来。
县令很好找,他没有待在房间里,而是直接坐在平常开审的大堂里,就坐在椅子上。
县令已经处于昏迷状态,整个人身体向后仰,脸色发红,呼吸并不平稳,周围还有呕吐物,但是他的手里始终紧紧握着惊堂木。
林荫赶紧上前,一点都不介意地上的呕吐物,先是诊脉,额头紧紧的皱起,用手掌测试了县令额头的温度,面上透露出若有所思的表情,他蹲了下来看着那些呕吐物,表情深沉。
“可否帮忙把他放去床榻上?”
林荫看着站在一旁的陈碑。
陈碑瞪大了眼睛,指了指自己,林荫点了点头。
看什么看,当然是你啊,不然还是太子和太子妃吗?
陈碑那是一千一万个不愿意,这云城的县令明显是感染了疫病,居然让他去抱着他去床上,避之不及都还来不及,怎么可能还贴上去。
“林太医啊,你可不要害我,我们都知道,碰到了这感染疫病的人自己都可能染上,我家里还有老有小,可不想出什么事啊。”
陈碑苦着一张脸。
林荫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只是这坐着实在是不太方便,也不能逼着人去抱,这不是一般的病。
在林荫想要去碰县令的时候,正在发热的男人却睁开了眼睛,捂着自己的嘴巴不停地咳嗽,有些迷糊的看着余西他们。
“你们是谁…快走…”
县令的声音有些沙哑,带着虚弱的感觉。
“这是太子殿下,太子妃殿下,林太医。”
陈碑离了几步远,向县令介绍。
“下官参见…咳咳咳…”
县令的脸上充满痛苦,有种喘不过来气的感觉。
“殿下这里太危险了…下官…下官怕是…”
县令摇了摇头,他肯定是活不了了。
也不知道这场灾难什么时候才能结束,估计会死很多老百姓吧。
林荫吸了口气,讲昏迷的县令扛去了房间里,一点都不害怕自己会染病的模样。
林荫怎么可能不怕,但是救人要紧,他现在脑子很乱,有很多东西,但是一时还没有头绪。
这不是余国爆发的第一次瘟疫,先人早已经总结了一些经验,但是过去也没有什么好的治疗的办法,都是直接烧死。
大火能过断绝所有的病菌,这种做法会让很多人死,但是又可以让很多人平安。
林荫投入了忙碌之中,余西和玉子湘帮不上忙,朝着城镇里面走去,想要去看看最开始感染的那个村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