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前人们都是夸他“人中骐骥,麟子凤雏”,第一次有人如此直白。
林秀平道“别‘厉姑娘’了,叫阿瑛吧。”
魏堇口中含了片刻,才轻声道“阿瑛。”
厉长瑛随意点了点头,没什么额外的反应和情绪。
魏堇随即又请厉家人也不必与他客气,直呼名字便可。
林秀平也点头。
厉长瑛其实还有话要说,刚才打断了,此时再张嘴,先看向父母。
厉蒙稳坐如山,林秀平包容如海,两人什么都没说,一切尽在不言中。
女儿带给他们破万难的勇气,他们也能托举她,尊重她的决定。
厉长瑛便拿出魏堇高热糊涂时给的金珠,问“这东西贵重,你要收回去吗?”
魏堇没有一丝不舍和犹豫,“既已送出,便不回收。”
“好!”
厉长瑛合上掌心,气冲霄汉,“我收了你的东西,就陪你全力以赴一次。”
魏堇一怔。
他不否认自己有此意,也猜到厉长瑛的脾性,但她真的说出来,胸中仍旧产生了激荡。
“不遗余力,不留遗憾,如何?”厉长瑛手指朝上伸出手掌,作击掌的姿势,“就以我们出关之前时限,如果最终没找到,我们尽力了,你也是。”
“要约定吗?”
魏堇注视着面前这只手掌。
上面有很多茧,纹丝不动地举着,一如面前这个姑娘。
断过的手指微动。
身体比意识更先诚实地表露出内心。
魏堇最终还是缓缓地抬起手掌,击在厉长瑛的手掌上。
约定了。
他们即刻便决定动身,根据现有的线索快驴加鞭地追上去。
……
日以继夜地赶路,魏堇无法好好休养,病情反复,始终不能痊愈,精神不济。
厉长瑛冲劲十足地找路赶路,然后,不止一次地迷路。
赶路的第三日,四人两驴又一次出现在了本不该路过的指路碑前。
魏堇长长地叹息,深深地无奈。
大路小路、荒山野路错综复杂,认不得路很正常。
好处是,他的病霍然好转了,能起来指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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