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o;嗯,你能听到,你竟然能听到!太意外了。&rdo;荆城垣一下子挪过身子,满是不信的端详起欧阳陌来。
&ldo;我不是聋子。&rdo;欧阳陌眉头一蹙,表情有些哭笑不得。昨晚他站在咖啡厅的外,静静地聆听了荆城垣和花蕊一夜的对话,心里多少有些动容。也让他对眼前这个丫头的看法有了改观,所以,已经不像现在那么厌恶对方了。
&ldo;有话就说吧。&rdo;他瞥了眼后视镜里抱成一团的花蕊,听着那若有若无的鼾声,情不自禁的翘了翘唇线。和两个漂亮女孩一起出游,这在旁人眼里或许是齐天的艳福,要是换做财叔,怕不是要鼻血直飚的了。可对欧阳默来说,却是个不小的负担,因为这一次,不是出游寻乐,而是生死赌注!他自己虽然自负修行了十多年的精深道术,罕逢敌手。但此行的敌人更是深浅难料,一个不好就会全部搭在村子里,尸骨无存。更兼车子里只有他一个道家弟子,却有两个需要保护的对象,更是让人头痛不已。也正因为如此,欧阳陌推开花蕊,自己当起了全职司机,荆城垣被他安排到了副驾驶的位置,咒怨的杀人手法虽然错综复杂,五花八门,但有一点是可以肯定的,它一定会按照顺序去杀掉所有入侵者。除开已经挂掉的六个死者,荆城垣应该就是第七个,而花蕊是第八个,也是最后一个。以故荆城垣现在成了他的重点保护对象。
荆城垣朦胧着双眼轻轻晃了晃脑袋道:&ldo;你和我说说话吧。&rdo;
&ldo;说话?&rdo;欧阳陌倒是给这个提议难住了,他是个善于言辞的人吗?
&ldo;那就说话好了……&rdo;努力的抓了抓头发,欧阳陌才苦笑着说道:&ldo;可是该说什么呢?那我给你讲个笑话,有一头北极熊很无聊,然后它就开始拔自己的毛,接着当毛拔光时……&rdo;
&ldo;打住!&rdo;荆城垣轻咳了两声,竟有些刘宏难堪时的味道,大概是和这个咖啡厅老板待得惯了,多少有些耳濡目染。
&ldo;怎么?&rdo;欧阳陌停止了描述。
荆城垣没说话,只是用手捂着嘴,脸色憋得通红,紧接着双肩上下抖动了起来,最后再也控制不住的笑出了声:&ldo;你……你觉得这个笑话好笑吗?我就知道你这样的冰块儿也编不出个笑话来。&rdo;
&ldo;但不可否认,你笑了。&rdo;欧阳陌推了推镜片,继续木讷着面孔注视起了交通路线:&ldo;对了,荆小姐,那张护身符纸你带上了吗?&rdo;
&ldo;都是照你的吩咐做的。&rdo;荆城垣从天鹅般白皙的脖颈上拉出了一条红线,红线的末端正是系着已经折叠的符咒。
&ldo;后面那个的?&rdo;欧阳陌扫了眼,浅浅的点了点头,声线又恢复了直线。
&ldo;蕊蕊是和我一起戴上的,你放心。&rdo;
&ldo;那就好。&rdo;欧阳陌道:&ldo;不过切记,只要你们之中的任意一个发现自己的护身符燃烧了,必须在第一时间叫我,知道吗?&rdo;
&ldo;你不是一直都在吗?&rdo;荆城垣疑惑地眨了眨眼睛。
&ldo;晚上停车露宿,我也得睡觉。不让根本负荷不了。&rdo;欧阳陌拐了拐弯,车子已经彻底离开云山市,奔上了外省的高速公路。
&ldo;我还以为你是机器人呢,那好吧,我知道了。&rdo;荆城垣乖巧的点了点头。飞速的车轮将凹槽里的黄叶片片掀飞,化作满天飘零,茕茕孑立,终碾做尘土。
&ldo;总之你小心便是,事已至此,既然答应了,我会尽量负责。&rdo;欧阳陌舒了口气,换下苏麻的左手,用右手操作起了方向盘。&ldo;昨天刚得到的消息,你所说的那个风水师的两个徒弟全死了。&rdo;他的话出口都是平平淡淡,似乎不管是死亡还是惊喜,都只是一个简讯或是字符,根本提不起他的任何情绪波动。
&ldo;死了!&rdo;荆城垣只觉得在零下十度的环境里有人用冰水从头给自己淋到了脚,让她的一切肌肤和器官都僵了。
&ldo;死了。&rdo;欧阳陌回道。&ldo;尸体是在马来西亚发现的,看来他们早就察觉到了不妙,本想跑到国外避难。结果依旧没被放过。&rdo;
&ldo;怎么死的?&rdo;
&ldo;撑死的。&rdo;
&ldo;啊?&rdo;荆城垣的眸子里满是不信。
&ldo;当地法医检查后,发现他们除了胃以外什么别的内脏都没有了,但是在彼此胃里则发现了对方的内脏,病理学表明,他们确是撑死无疑。&rdo;欧阳陌摇了摇头。
正在这时,他闻到了一股烧焦的糊味,中间还夹杂着寺庙里焚香的味道。一瞬间,欧阳陌的表情变得极其难堪,不祥的预感笼罩住了原本就坎坷不安的心:&ldo;事情有点不对劲,大家提高警惕。嗯?谁的符咒燃烧了……荆小姐?荆小姐!&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