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歌高中毕业的时候,有女生送他贺卡,女生的名字和模样他都不记得了,却对卡上有句话记忆犹新:
我相信我们都有该去的未来,不该在原地徘徊。
他不知道这是歌词,也不知道女生红着眼圈给他贺卡的意义所在。但这不妨碍他对这句话的触动。
玄慈没有给他任何保证,像是没听到一般说起了其他,细细问着小师弟生活起居,声音清润好听。
乔歌也像从来没说那句话,像从前许多次那样。
他从来不是小师兄停留的理由,小师兄也不会带他走--如果他想跟着小师兄走的话。
师父说每个人走的路不同,每个人要做的事情不同,每个人遇到的人不同,这是每个人的命。
第二天,玄慈向他告别。
乔歌那时还没睡醒,窝在被窝里,睡眼惺忪看着小师兄,眼睛都没怎么张开。
玄慈说,继续睡吧,等师兄回来。
乔歌模糊的说了一声好。
感觉到师兄替他掖了被子转身离开,乔歌才睁着眼看着身着青灰色僧袍的身影,一步一步离开视线,没有回头。
卧室门被很轻的带上,乔歌翻了个身,睁着眼看了许久天花板,尔后闭上眼,继续睡。
玄慈在乔歌门外站了片刻,垂下眼,念了一声阿弥陀佛。去了楼下,对一早赶来的经理叮嘱了几句,回头看看楼上,出门。
经理目送大老板离去,心里偷偷擦了一把冷汗。对于楼上那位,心里更加好奇却不敢去打扰半分。
乔歌睡的心满意足醒来的时候,已经是早上十点。
静音的手机上有十几通未接来电,以及十几条未读信息。
乔歌打开看过,里面除了霍天临打的一通电话和一条短信之外,剩下的全是乔愿打来的电话,发来的讯息。
乔歌先点开霍天临的看了,霍天临对他说了抱歉不能陪他到s市的事情,说家里来人,他要一早坐车赶回京城,来不及当面道别,来日再会,望保重。
短信不长,用词礼貌且文雅,有点文绉绉的感觉,乔歌想起霍天临气势凛然一点也好不亲近的军人形象,笑了一会。
乔愿的电话,从昨天晚上打到今天早上,短信也是从昨天晚上发到刚才。
内容大同小异,都是问他在哪里,怎么不接电话,有没有住的地方。发到最后应该乔愿应该是真的着急了,问乔歌是不是不要他这个弟弟了。
乔歌靠着床想了半晌,也不敢保证,乔愿会不会受他连累,到最后反而怨他。
手机铃声响起,还是乔愿。
乔歌接了,一向咋咋呼呼的乔愿反常的没有说话。
“乔愿?”乔歌有点担心乔愿是不是生气了。
乔愿一晚上没睡好,这下终于打通了哥哥的电话,想说的话太多,却不知道怎么开口。
“生气了?”乔歌问,咳了一声,解释:“昨天接到我小师兄的电话,他来这边看我,你又在忙,我就和王子涵爸爸打了声招呼,先走了。”
王渝确实听到了乔歌说“先走了”的话,只是那时候乔歌并没有在接电话,而且说完话不等人反映就直接走了,速度奇快,一个眨眼就飘出了老远,王子涵还在“哇,大舅舅有轻功……”的惊奇。
乔愿早从姐夫和小外甥那听到了经过,现在听乔歌这么一说,也不知道乔歌是不是真的因为接了电话才走的。
乔歌走了之后,乔愿对乔诗诗发了好大一通脾气,把乔诗诗气的扑上去要揍他,直骂他不识好歹。
“是我不知好歹还是你虚伪?!”乔愿当时吼道:“早上妈妈是不是也给你电话了?!”他看着乔诗诗别开脸,就知道他妈早上给他说了之后,肯定又给他姐姐打了电话,说了这些,不然他姐姐肯定不会这么对哥哥,乔愿只觉得心里有个地方疼的不得了:“你要是听信了爸妈的话,一开始就不要一副虚情假意的对着哥!姐,不要忘记是谁治好涵涵的,你手上还有哥哥的丹药吧?!你和妈妈一样不待见哥哥,干什么还拿哥哥的药?”
“我虚伪?!”乔诗诗气的眼泪都掉下来:“乔愿你良心被狗吃了?我对乔歌怎么样,你摸着良心说说,我哪点对不起他?”
她指着乔愿,含着泪骂道:“我是骂他了,还是打他了?还是看不起他了?他是同性恋,我也让他进屋,打算好好和他说,让他好好过日子!他给涵涵的药,我一点没犹豫给涵涵吃了,我是哪点没做好了?”
“就算是这样,可你别以为我没看出来你在疏远哥!”乔愿喊道,眼圈泛红:“你和妈妈一样,都觉得你们什么都是对的,都觉得你们做的很好,你们都不喜欢哥哥!”
“乔愿你有没有良心?!有你这么说长辈的吗?你的礼仪教养呢?被狗吃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