湖心小筑旁,一池秋水无波,突然一阵清风骤起,碧水泛起圈圈波纹,只见一抹白影悠然飞过,眨眼稳稳落在了小筑上。悫鹉琻浪
花沐霖将手中的笔搁下,静静抬眸望着眼前绝美的男子,不明白倾九尘为何去而复返,淡淡一笑问道,“公子,还有何事?”
倾九尘眉宇之间略见怒意,快步走到花沐霖的面前,直截了当道,“治病。”
治——病?
花沐霖眉头轻挑,看着眼前天神般的男子,心头浮上一丝疑云,如果他刚刚没有听错的话,倾九尘似乎说他的病无药可救,怎么又突然过来找他?
倾九尘刚刚骗了他?
不——
朕怎么能这么想?
花沐霖自责的摇了摇头,暗道自己怎么能怀疑这个谪仙般的男子?
低下头的倾九尘,不知花沐霖的心思,抬手抓住他的手腕,两指探向他的脉搏,如玉的俊颜浮现一丝凝重,沉默了半响道,“本宫可以治好你的病,但本宫要你答应本宫一个条件?”
身为一国之君,江山天下帝位,紧握着他的手中,花沐霖这点自信还是有的,含笑优雅道,“公子但说无妨,只要朕能够做到的,定为竭力为之……”
“好……”倾九尘清眸掠过一丝柔光,平静的目光望向湖水的另一边,缓缓道,“本宫要你为北辰渊和千梦夕赐婚,命令北辰渊今生只许娶千梦夕一人为妃,若无违背自刎谢罪,只要你答应本宫,本宫便救你一命……”
本以为是什么要求,不过是小小的赐婚,花沐霖点了点头,肯定的应承道,“据朕所知,摄政王对贵国圣女一见倾心,朕为他们赐婚是理所应当的事,公子大可放心……”
横跨寒冰湖的汉白玉拱桥上,一名身着宫装的女子正急急奔来,焦急的神情令脸上的伤疤更加狰狞,等她跑到了湖心小筑的门口,却听里面传来倾九尘玉石般清脆的声音,“你的身子骨太弱,若要将毒逼出,必须练有调和气血的玉心经,而这上古秘法普天之下只有本宫一人修炼,本宫现在便将一身内功传给你,之后本宫与常人无异,但你若违背誓言,本宫定会亲手杀了你!”
听到倾九尘一番话,但见他淡淡然的表情,花沐霖眼中闪过一丝错愕,本以为自己病对于他来说,不过是小菜一碟,没想到竟要毁他根基,不由得面露一丝凝重,认真道,“公子放心,朕若违背誓言,必亲自自刎谢罪……”
“好,记住你的话……”倾九尘淡淡看花沐霖一眼,却又仿佛没有看他,孤寂的目光似乎穿透了他,无声望向了远处,透着一股寂寥之情。
透着狭长的门缝,但见倾九尘的手抵在盘坐在床上的花沐霖背上时,花奴连忙冲了进去,死死抱住倾九尘的手,哭着哀求道,“公子,不要啊,花奴求你,不要啊……”
对于一个强者来,旦夕之间,失去所有功力,成为一个废人,是多么难以忍受的事,他竟然淡然如斯,如此轻描淡写。
“本宫的事与你无关……”看都不看泪流满面的女子,倾九尘淡淡推开她的手,暗将内力运到掌上,轻轻抵在花沐霖的背上,传输着自己的内力。
他的话宛如一把利刃,狠狠刺穿了她的心,被推倒在地的花奴,缓缓爬了起来,再一次冲向男子,企图阻止他疯狂的举动,却被一股强大的气劲推出屋中,门扑通一声紧紧的闭上,将她死死挡在了门外。
“公子,不要啊,花奴求求你,花奴求求你了……”花奴整个人贴在门上,双手握拳使劲捶打着门框,两扇门却宛如铜墙铁壁一般,难以撼动分毫。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对于湖心小筑的三人来说,都是最难熬的时光。
突然卸去真力的倾九尘,身子变得虚脱无比,光洁的额头渗出一层汗水,顺着脸部的完美轮廓滑落在地。
而身子孱弱的花沐霖,突然间承受巨大浑厚的气劲,只觉得丹田一股燥热,不停吐出暗黑色的血来,脸色也褪去了血色,身子痛苦的颤抖着。
在门外的花奴依旧在敲打,狰狞的脸色布满了泪痕,手拍的红肿胀起都恍若未觉,只剩下满心的无奈和自责,她从未想过自己无心的一句话,竟害的他内力全失武功尽废,比她遭受花紫语的折磨之刻,还要令人痛苦千百倍。
不知过了多久,久闭的大门缓缓打开了,露出倾九尘完美无瑕的精致脸庞,而曾经那迷人耀眼的面孔却透着一股疲惫,只见他泛白的指节用力抓在门上,试图稳住虚脱无力的身体,只是抬脚迈过不高不低的门槛,便显得十分的吃力。
“公子……”看到如斯憔悴的倾九尘,花奴不可置信的睁大了眼,失声的唤了一句,只觉得痛彻心扉。
“我扶你……”见他行动十分困难,却还要如此逞强,花奴连忙伸过了手,想要扶住眼前虚弱的人,倾九尘却是闪身避开了,留给她一个孤傲冷漠的背影,和一句疏离冷冽的拒绝,“不劳费心……”
花奴的手停在了空中,触摸着无形的空气,随即狠狠握住拳头,只见倒在血泊中的花沐霖,红唇勾勒一抹冷笑,一步步向花沐霖走了过去,不屑道,“凭什么你贵为帝王,我却贱为奴隶,凭什么你和花紫语受人敬仰,本宫却要沦为奴隶受尽侮辱,本宫不服,既然你们将本宫当作蝼蚁,那么总有一天,本宫要将你们踩在脚下,让你们俯首称臣,让天下人看清楚,谁才是云楚国真正的天子!现在,你该助本宫一力,让本宫得逞所愿……”
花奴缓缓蹲了下来,单手抓起了花沐霖,迫使他功力传给自己,毒患刚解花沐霖连抬手的力气都没有,只能眼睁睁看着花奴吸取内力而无法反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