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等她说完,怒气已经爆发:石牢?一贯?竟然这样对待我命运的美少年!这张青莲把自己的床伴如此处置,究竟是什么东西?黑寡妇吗?!
我沉下脸来,用压制怒气的声音沉声说:&ldo;还不带我去!&rdo;
风风火火穿越大半个张府,我们终于来到风光与别处大大不同,阴森的石牢。
我看着那低矮丑陋的建筑就有气,走到第三个门前,对前来伺候的狱卒仆役没好气地说:&ldo;还不快打开门!&rdo;
门打开了,里面光线很阴暗,我好一会儿才能看清东西,只见里面四壁徒然,只有墙角的一堆稻糙,大概是用来睡觉的,靠近门有一个托盘,上面有几个吃剩待洗的碗碟。总体而言还算干净,至少没有异味。
姚锦梓穿了一袭没有遮住脚面的简单白衣,我可以肯定里面什么都没穿,现在寒冬腊月,他又被封住了武功,这帮人也不怕他冻死!不但如此,他身上的银链还被扣在石墙上的铁环里,以限制他的行动范围。
他从我进来就目光冷漠地看着我,那种目光,唉,我都不愿意形容,就像是根本不用刻意去敌视仇恨,恨早已融在骨血之中了,很有点苏轼&ldo;不思量,自难忘&rdo;的神韵。
基本看来,他的境况很糟,但是还没有我的最坏设想那么糟,所以我暂时松了口气。
哪知刚一松懈,一团小小黑影就横冲过来,众人阻拦不及,他一头撞在我腰间,小手狠狠一推,口中还高声骂着:&ldo;狗贼!你又来欺负我哥哥!&rdo;
原来是姚锦枫,他没被系上,还穿着暖暖的棉袄,这孩子力气甚大,我又虚弱,竟被他推得往后倒下。
这下场面真是混乱不堪,有震惊的,有斥骂的,有惊叫的,幸好红凤在我身后,一手托住我的背,将我稳稳扶住,咦,原来她也是学武之人,看来我府里藏龙卧虎啊。
不过,我始终关注的只是我的美少年而已,他在那个臭小孩冲过来时叫了声&ldo;锦枫,不要&rdo;,后来见我被推倒,表情却十分惊异,还用怀疑的目光看着我。
这时突然有一个长得獐头鼠目的家伙冲出来,大概是这里的狱卒头子,他一把揪住臭小孩的后颈拎了起来:&ldo;啪啪&rdo;两个耳光,大骂说:&ldo;小兔崽子,不要命了!&rdo;又掷在地上,狠狠踹了一脚。
臭小孩被踹得不轻,一时都爬不起来。
这下可捅了马蜂窝了,我那个美少年十分护崽,从今早就可以看出,岂容得人打他弟弟,当下发出一声嘶吼,好像野兽一样,拼命拉扯身上的锁链,要扑过去攻击那个狱卒。
他武功被封,声势居然还很是吓人,链子和铁环被扯得摇摇欲坠,那个打人的家伙也吓得后退几步,有几个家丁扑上去要制住他。
他死命挣扎,银链子在他的琵琶骨里穿动,拉扯着皮肉,我看得觉着自己那里都痛起来,忍不住打了个寒噤。天哪,真的看不下去啊,我这人虽然不是什么善男信女,甚至以前整顿收购企业裁起员来干脆利落,从不容情,被称作&ldo;杀手&rdo;,商场上的腌臜手段也见了不止一星半点,可是,这种事情我无法面对。
他那链子再不取下来,我梦里都会听到那种声音!可是,可是,要我束手就死,我也做不到啊。想个什么主意好呢?咬咬下唇,突然一个胆大妄为的主意跳了出来。
嗯,为今之计,也只好冒险了。
&ldo;都给我住手!&rdo;我厉声大喝,终于发威了。
一时寂静无声,打人的狱卒也好,踢打哭闹不休的臭小孩也好,如困兽挣扎的姚锦梓也好,三个把他的身子往地上压制的家丁也好,所有人都停了下来,呆呆望着我。
我冷着脸,先是侧身叫过红凤,在她耳边吩咐了几句,她点点头,从狱卒脚边抱起臭小孩,转身走了出去。
姚锦梓又发威了,更加努力挣扎,一边凄厉地大叫:&ldo;住手,张青莲,你要把他怎么样?&rdo;
&ldo;闭嘴!&rdo;我受不了这种噪音,朝他冷斥了一声:&ldo;我叫红凤带他去敷药。&rdo;
听了这话,他乖乖闭了嘴。嗯,还算有药可救。
我冷厉的脸色叫留下来的下人们都吓着了,我朝那个倒霉的出头鸟一步步走过去,我每进一步,他就后退一步,等我终于走到他面前,这个獐头鼠目的小人已经出了一头大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