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o;这些畜牲!&rdo;我不知不觉握紧了拳头。手在发抖。
原庆云眨了眨眼睛,没说什么。
&ldo;这些鞑祖不是人!&rdo;
原庆云顿了顿,才轻叹一声,&ldo;都是这样的,咱们的人也一样。&rdo;
我吃了一惊,不敢想象锦梓和邵青会同意手下的人做这种事。
&ldo;我爹以军纪如铁著称,尚且不能完全杜绝手下这种现象,邵青听说是比较得军心的,要得军中死心塌地拥护,不可避免要给他们甜头,肯定有时候会睁只眼闭只眼纵容他们。何况他们这么对我们的百姓,我们还回去也不为过。这样一来二去,你来我往,手段就越演越烈……&rdo;
锦梓呢,也会这样纵容手下烧杀抢掠?我默然了。
&ldo;别想太多了,打仗就是这么回事。&rdo;
我随着原庆云到了阿牛家,跟村子里情景相仿,屋子没被烧掉,阿牛爹死在屋子门口,被矛之类的扎死的,门外很多马蹄印,杂乱不已。屋子里的东西也砸的砸,摔的摔,箱子全被打开。有个打开的地窖口,很小,估计阿牛就被藏在了里面,事后自己爬出来。他能找到我们,也殊为不易。
阿牛奶奶的尸体被我们在屋后林子里发现,他奶奶死得很干脆,一刀了事,手里紧紧攥着阿牛他妈妈被撕下来的半截裙子,却没发现尸体。
他妈妈是个黑里俏的人,有几分姿的,兴许是被掳走了。没有死的话,还有相见的希望。虽然很渺茫。
我和原叹着气,把老人和男人的尸体掩埋。
忙碌一阵之后,打算收拾几件小男孩的衣服洗换,正在找还有没有完好的,突然外面就有了动静。
我和原庆云同时脸一变,我朝他使了个眼,他掠出屋去查看。我把阿牛背到自己背上扎紧,也随后出去。
屋外来了一队番兵,大约千八百人,装束奇异,为首一人大约三十左右,也算英姿勃勃,脖子上围着白狐毛,身上也是一件白毛皮的披风,甲胄银光闪闪,看得出地位不凡。
他正用我听不懂的话对着原庆云大声喝问,原庆云正用同样的语言回答他。这年头看来语言学家还不少。
突然一言不合,那个番将一挥手,手下人齐声大喝,动起手来。
第123章女王陛下
突然之间动上了手,我有点傻愣愣地看着面前的原庆云和番兵番将们刀来剑往,寒光四she,衣袖翻飞。这种遇敌频率,我有点受不了了。突然怀念和平的现代生活。
到底什么时候能结束?这场战争我还没赶上任何有价值的大场面,没有施展任何军事才能(我有没有且再说),已经在盼望战争快点结束。太多刀剑,太多血,太多痛楚。我累了,没有那种雄心勃勃一展所长意气风发的感觉了。
这么冷的冬天,锡了太久,开始怀念夏天。
我宁可跟锦梓住在我的府第里,在槐树或柳树下支一张凉榻,漫漫夏日的午后,偶有蜻蜓振翅声打扰,满头细汗的时候,突然有丫鬟送来一碗冰镇酸梅汤。锦梓也一样是以往不管世事的模样,冷淡地对着一切。
可惜,如果不战斗,那种生活永远也回不来了。如果不战斗,我珍惜的一切都要被毁掉了。一直以来保护着国家,保护着我们的和平的邵青已经死了,现在只有我站出来。所以,我的锦梓也不得不被卷在里头,露出我不那么喜欢的模样。我也只能尽我所能了。
一把被原庆云漏过的长矛朝我刺过来,我下意识侧身躲过,胸口衣服被刺穿,&ldo;嗤&rdo;的一声撕裂开来,什么东西掉在地上。
原庆云一惊,回头朝我看过来。
笨蛋,打架时不要分心。我想朝他叫,突然发现他的对手也朝我这里惊骇注视。不过他看的是地面上的我掉落的东西。
我低头一看,原来是当时回鹘公主送我的那个令牌。
脖子围着白狐皮的番将也不打架了,跑到我面前仔细看了一眼,突然单膝跪倒,手抚胸口大声叫了句什么,周围的士兵纷纷学他跪倒,也大呼口号。
原来这将领竟是回鹘公主的手下么?怎么跑到这里来了?
原庆云也跑回来,把令牌捡起来,饶有兴致翻来覆去看了一番,笑道:&ldo;看来那位走掉的公主对你心暗许了。居然送你这个。你这家伙福倒不少。&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