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柯简也在医院过道里的凳子上麻木地坐了一夜,她不知道该做什么,只是拿出手机,将搜索记录和备忘录一一删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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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泪被温热的指腹擦去,宁寒柯将她抱入自己的怀里。
他的眼眶生涩又通红,心脏像是残缺了一角,疼的他摧心剖肝。
他记忆里的柯简一向冷静又节制,总是做着最正确的决定,什么负面情绪都不会影响她。可是如果是人,谁不会有脆弱而迷茫的时候。
他无望又痛苦地爱了她那么多年,她又何尝不是。
甚至她连主动查询他近况的勇气都没有。
他终于厘清这么多年自己眼里只看得见她的原因了‐‐她清瘦的身躯里,藏的是他从未见过的倔强灵魂,以及近乎悲壮美的人格。
她的生命仿佛是粗粝乱石下生长的枝丫,峭拔的脊背如万仞山峰垂直向下。
&ldo;但是,但是&rdo;柯简笑了下,伸出双臂回抱他,&ldo;我觉得我现在就很好。&rdo;
&ldo;那天给你打电话,不全是因为得知你做的那些事,&rdo;柯简解释道,&ldo;而是我觉得,不管别人怎么样,怎么看,如果你还喜欢我而我也喜欢你的话,我就应该尝试一次。&rdo;
&ldo;因为,我也很好。&rdo;
&ldo;嗯。&rdo;宁寒柯捧着她的脸,&ldo;你是全世界最好。&rdo;
他温柔缱绻地吻她的唇角,怜惜地像是对待世界上最昂贵的珍宝。
柯简也难得青涩地回应他。
说不清是从哪个时候,这个吻在浓厚的夜里变成了另一种滋味,两人的呼吸越来越沉重,冰川下的火种被点燃,炙热的温度从皮肤肌理中渗出,不断地灼烧着彼此。
不知不觉,那件灰色外套也掉落在了地上。
柯简的腰侧被一阵凉意冰的瑟缩了下,她推了推覆在自己身前的人,气息急促:&ldo;等、等一下。&rdo;
宁寒柯眉眼间的情意未褪,但他强行忍了下来,脖颈处的青筋隐现。
是他太突然了。
正当他抽身而退的时候,柯简却起身环住了他,脑袋埋在他的肩颈,声音又轻又细:&ldo;别在这儿&rdo;
宁寒柯的心脏停了一刻,心里的巨石轰隆一声从山崖滚落,他低哑道:&ldo;你想清楚。&rdo;
&ldo;嗯。&rdo;
&ldo;你手还没好完。&rdo;宁寒柯说。
&ldo;那你&rdo;柯简的声音闷在了他的肩膀,几乎都要听不见,&ldo;轻点儿。&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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柯简睁眼的时候,已经是早上快十点了,她没看见旁边的人。
甫一起身,浑身的酸痛让她倒吸了口气。昨夜的回忆倒灌,她第一个念头是想把自己藏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