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好疼……
余方朔睁开眼睛的那一刻,感觉自己的整个脑子都要炸了,下一秒脑浆就能溅的到处都是。好半天,他脑子里除了疼以外,什么都没有,眼睛看东西也有些模糊,真真是不知天地为何物。
不知道过了多久,痛感消退了一些,其他感觉才慢慢开始回归。面前是一张沙发,沙发前面有一张小案几,其他什么都没有。他想扭头看一下其他地方,刚一动,身后就传来一个冷淡的声音,命令他道:“别动!”几乎是同时,余方朔眼前寒光一现,一把明晃晃的手术刀,横在了他的喉咙前。余方朔这才反应过来,自己这是被绑架了???
他动了一下,双手被拉到椅子靠背后绑着,脚也一样,根本就没有逃脱的可能。余方朔脑子里天人交战,一个穿着黑衬衫的男人就从他背后走了出来,余方朔的目光紧随着他,落定在沙发前。男人以一个十分夸张的姿势坐下,然后朝他笑了笑:“你好啊,余家少爷。”
“你是什么人?为什么绑我?”那是个看起来三十好几的男人,一脸的胡子拉碴,长得非常普通。就是那种扔在人群里,一天擦肩而过好几次,都不会被记住的那种长相。
余方朔眼睛往下瞟了一眼,手术刀还在,他也不敢轻举妄动,就定定看着那人。对方歪了下头,道:“你不用知道我是谁,我就算是告诉你了你也不能怎么样。你放心,我只是请你帮个忙,一点小忙。”说完,他从案几上拿起手机,余方朔定睛一看,是他的手机。
手机不知道什么时候打开的,男人拨弄了一会儿,余方朔就听到了打视频通话的铃声。他心念如电:他在给谁打?爸妈?找他们要赎金吗?
余方朔刚要说话,电话那头的人就接通了,传来一个焦急的声音:“朔儿……!!你是谁?”是江泽月。
男人朝手机做了一个问候的手势,道:“久仰大名,锁罗王殿下。您的爱人在我们这儿很好,我们没有动他一根毫毛,您大可放心。”看他在屏幕上点了什么,然后把手机举起来对准自己,余方朔几乎是下意识的别过脸,不想让江泽月看到他这么狼狈的样子。
江泽月叫了一声,强压下怒火,道:“你想做什么?”
“很简单,你只需要回答我一个问题,我立马就能放了他。”
身后那人按着余方朔肩膀的手力气很大,余方朔就知道这两个人肯定不简单。他认识自己,还知道江泽月的身份,足以说明他是行内人。他想问什么?大费周章把自己绑过来,肯定不是简单的“问候”。
“告诉我,白桦在哪儿?”这个问题一出,余方朔就听见江泽月那边瞬间沉默,他一头雾水,谁是白桦?
过了好久,江泽月才道:“白桦已经死了,魂魄也散了,我不知道她在哪儿。”江泽月的声音很不对劲,余方朔看见男人微微一笑,但明显已经有些不耐烦了:“我再问一遍,白桦在哪儿?我没功夫听你编瞎话,不说实话,你可以试试。”
“没必要因为一个凉薄无情的人,牺牲他的性命吧?”
眼见着那刀子离余方朔的喉咙又近了几分,江泽月几乎大吼出声:“我真的不知道!!白桦已经死了几百年了,如果他还活着,我没必要包庇她!!!”余方朔听出来了,江泽月是真的不知道,没有刻意隐瞒。但显然,男人丝毫不信。
他长叹了一口气,抬眼看向余方朔,露出一个无辜的表情:“这可是你男朋友不厚道,可不是我们不讲信用了。”余方朔头皮一阵发麻,就听到江泽月还要说什么,却被男人挂断了电话。
他起身踱步到自己面前,余方朔紧紧的盯着他:“我只是一个凡人,在他心里没那么重的分量,你抓错人了。”
“你重不重要我们自有定论,但肯定值这个消息。但现在看来是我高估你了,没想到你在他眼里,连一个曾经一度想害死他的人的命都不值。”
余方朔没有让这句话在他心里引起任何波动,听他的意思,这个叫白桦的人和江泽月有很大的关系。或许,他可以利用这点猜测,尝试自救。
“杀了吧,留着也会引来麻烦。”男人下达命令,让身后那人动手。余方朔心一下子提到了嗓子眼,在对方提刀的同时,大叫一声:“我知道白桦在哪儿!”
没有利刃插进喉咙的痛感,余方朔睁开眼睛,见男人打量着他,咽了口唾沫,道:“我告诉你,你能放了我吗?”
“那得看你说的是真是假了,江泽月都说不知道,你是怎么知道的?”
“……是,是江北城告诉我的。”余方朔心一横,心说:不拼一把才死的冤枉,万一蒙对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