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接着严衡便疑惑地问道:“要那东西作甚?”
吴名咬了咬牙,“擦、屁、股!明白了吗?”
“那边不是有……”
“用不惯!”
“……”
严衡抬起手,揉了揉额头,一阵无语。
他那么紧张地跑出来找他,而他却只是因为用不惯厕筹被困在了净室?!
一瞬间,严衡觉得心里面空洞洞的,好像有什么东西被湮灭了。
如果吴名能听到严衡此刻的心声,一定会帮他加一句注解:累不爱。
但吴名并不会读心术,所以他只是再次催促严衡,让他快点出去帮他找布片。
严衡无奈地叹了口气,转身离开净室。
披上衣服,出了正房,严衡便将在厢房里守夜的珠玑叫了出来,让她去给吴名找麻布。
珠玑也是满头雾水,怎么都想不明白三更半夜的,严衡为什么要让她去找这个。
“擦[屁]股”这个词,严衡实在是说不出口,只能含糊道,“别问了,去找就是,尽量找软和一些的。”
听到软和二字,珠玑恍然大悟,“夫人伤到了?”
“没有!”严衡恼羞成怒,“不要多问,快些去找!”
“诺。”珠玑赶忙收起好奇,转身回了自己屋子。
麻布在正房里是稀有物,但在下人那边却是再常见不过的东西。
不一会儿,珠玑就将一打剪裁好的麻布片交到严衡手中。
严衡没让珠玑跟过来伺候,接过布片就独自回了净室。
吴名正百无聊赖地坐在原地,见严衡回来,立刻笑逐颜开地将手伸了出去。
严衡却没有靠得太近,远远地将布片递了过去,接着便背过身去,道:“我出去等你。”
吴名愣了一下便明白过来。
严衡这是嫌弃他呢!
吴名不由翻了个白眼,暗暗腹诽:有本事你以后别用我的厕纸,继续用木棍刮!
但腹诽归腹诽,对这年月的卫生设施,吴名其实比严衡还要嫌弃。
清理之后,吴名直接将用过的布片丢进马桶,然后又用凉水把自己从上到下清洗了一遍,一边洗一边想:他要造纸,还要做香皂,弄出好多好多东西,把现代的东西统统搬运过来,让严衡这原始人见识见识到底什么才叫生活!然后,一样都不给他用!
对了,他还要把真正的抽水马桶弄出来,让倒夜香的人下岗!
吴名愤愤地擦干身子,将外衣围在腰间,就这么半裸着回了内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