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老爷子遗嘱中特别嘱咐了,如果祁时晏不接受这份联姻,那么他所有的遗产和继承权将全部剥夺,连同他在祁家享有的一切股份和财产也一并剥夺。
换言之,如果不和孟荷结婚,祁时晏就必须从祁家净身出户。
这一条宣布后,祠堂里一片惊呼。
众人皆叹,姜还是老的辣。
可见老爷子对祁时晏这个孙儿是非常了解的,知道他野性难驯,自由不羁,因此给他这么大一笔丰厚的遗产,同时绑定了一份婚约。
你是接受还是不接受呢?
大家齐齐看去祁时晏。
祁时晏坐在椅子上,定神定了几秒,忽地冷笑了声,站起身走向律师,一把夺过文书。
那文书特制的,封面封底红丝绒加硬壳,非常难撕。
祁时晏双手运力,中间撕成两半,掏出打火机,点燃。
“噌”一下,一团红色火焰在他手中燃烧而起,照映他英隽的脸上一双阴寒的眼。
烧到末尾,祁时晏随手扔进了火盆,火盆里的纸灰顿时纷纷扬扬扑了满地。
在座的全都屏了呼吸,连他父亲祁景天也没敢吭声,老太太也只是静静看着他,因为谁都无法预判祁时晏接着会干什么。
只有律师,掏了手帕抹了抹额头的冷汗,职责所在,强装镇定地说:“祁、祁三少,我必须、必须通知你,就算没了文书,这场联姻也是存在的。”
祁时晏轻飘飘“哦”了声,冷峭一笑:“你是律师,你该知道这种订婚没有法律效力,是无效的吧。”
律师紧张地看着他,回说:“虽然订婚不受法律约束,但老爷子的遗嘱受法律保护,所以……”
话没完,他手里的遗嘱已经被祁时晏一把抽了去,三两下,撕了个稀巴烂,扔进了火盆。
那火盆烧了文书,原本只剩一丁点火星,突然加了燃物,火苗一下子又蹿了上来,浓浓黑烟直往头顶升。
有人惊叫一声:“还没念完呢。”
律师离开祁时晏几步,退到人群前,抬抬手,低声说:“大家放心,那是复印件。”
律师是祁家专用的律师,什么人什么脾气他要摸不清楚,还能在祁家做律师?
祁时晏听见,转头一记锐利的眸光射过来,像利剑似的,吓得律师又往后退了几步。
不过祁时晏也没再为难他,而是直接走到供桌前,双手一抬,将供桌掀翻了。
顿时各种祭品,猪头羊头,香烛火炉,还有瓜果冥币泼洒了一地。
人群骚动,几个女人失声尖叫,老太太也坐不住了,大喝了一声:“宴儿。”
祁时晏却什么也听不见,扯了几下衣领,越过倒在地上的供桌,就往对面走。
那对面墙上一座座佛龛里是祁家各位祖宗的牌位,老爷子祁崇博的还没安进去,正摆放在正中间。
祁渊匆忙从座位上站起,眼看祁景天和另外几人要冲过去,他挡在前面,快步跑到祁时晏身边,几个同辈也迅速跑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