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桓臣顺手拉过凳子,把秦笙放下,让她慢慢欣赏着张穗的狼狈:“人和动物的不同在于,人懂得利用工具和条件。你虽然没脑子,但是有钱有势,对于这样一个小角色,你不正面为难她,和她玩勾心斗角做什么?”
秦笙对赵桓臣的评价有些不满,忍不住还嘴道:“赵先生这话就像在问吃不起饭的人,为什么不吃肉糜。我一个小老百姓,能像您一样,一句话就让人跑断腿么?”
顶嘴的秦笙眼睛睁得圆溜溜的,鼻子也跟着皱了起来,总算有点人样。赵桓臣忍不住捏了捏她的鼻子,提醒道:“你是赵太太,算什么小老百姓?”
赵桓臣不发脾气的时候,五官尤其俊朗。他的眼眸有些狭长,深色的虹膜像一片深沉的夜空,璀璨的星光笼罩着眸中的人。
秦笙的心跳漏了一拍,像是一不小心落入了一片名叫赵桓臣的海,被他的海浪包裹着,难以自拔。
不能爱他!秦笙晃了晃眼睛,赶紧收回视线:“我这个赵太太是协议的,真敢借赵家的名头做事,估计不用一年半就得离婚,所以还是不用的好。”
蠢女人!他说了那么多温馨的话,她不记得,偏偏就记得他的气话。说出去的话收不回来,赵桓臣只能硬着头皮往下说:“你目前表现不错,赵太太的身份可以一直是你的。”
表现不错,就是不干涉他的生活,不在他面前碍眼么?秦笙渐渐恢复了冷静,温和地笑了笑:“谢谢赵先生的肯定,我会继续加油。”
该死,这个蠢女人又想到什么了?赵桓臣一看见秦笙这张标准笑容就火大:“秦笙,你到底有没有脑子?”
舞台上,音乐声渐渐响起,新一幕的故事开始,新的二号备演女一号已经登上了台,激情澎湃地念出了台词。
孤零零站在后台的张穗像是才回过神似的,塌着肩膀,慢慢朝出口走来。
秦笙的视线落在张穗身上,不再看赵桓臣:“人都有脑子,赵先生这个问题很多余。”
张穗终于注意到角落里的秦笙和赵桓臣,她脱掉脚上的鞋子,朝两人走来:“秦笙,我们是同学,你为什么要这样对我?”
鞋子被张穗扔在秦笙的面前,几粒钢珠从里面骨碌碌地滚了出来。
难怪张穗在台上走路歪歪扭扭,原来是因为鞋里放了这个。秦笙的视线饶有兴趣地追着钢珠,嘴上漫不经心地问道:“你把刀片放进我鞋子的时候,想过我们是同学吗?”
“……”张穗咬了咬唇,不甘心地申辩道:“秦笙,电影、综艺,很多人做梦都得不到的资源你都得到了,为什么还要来和我抢一个话剧角色?为什么不能放过我呢?”
“我有的,是我凭努力得到的,为什么我就不能拿这个角色?”
听完蠢女人毫无力度的回击,赵桓臣忍不住捏了捏眉心:张穗三言两语就颠倒了黑白,秦笙的发言简直是在为张穗提供佐证,不知详情的局外人绝对会认为张穗才是受欺负的那个。
虽然还在生蠢女人的气,但是他的女人没人能欺负。赵桓臣冷冷开口道:“什么样的脚穿什么样的鞋,机会已经给你了,是你没本事穿,能怨谁?”
张穗上台之前,赵桓臣的保镖找到了她,明确地给了她两条路,要么现在就滚出剧团,要么就穿着加了钢珠的鞋子上台。按照约定,只要她能穿着这双鞋子演完整部戏,这个角色就是她的了。
可是她万万没想到,钢珠虽然不大,但是却完全无法忽略它们的存在,每一步都痛入骨髓,让她完全无法站立。一场戏下来,她的脚几乎没有知觉了。
张穗不服气地指着秦笙道:“她能演这个角色还不是靠赵家有钱,算什么本事?”
赵桓臣唇角泛起一丝冷笑:“光几粒钢珠你就受不了了,秦笙却带着伤演完了整部剧。就凭这一点,她就比你有资格。”
张穗还要说话,赵桓臣却不给她机会了:“你输了,就要愿赌服输。”
赵桓臣的保镖悄无声息地走到张穗身旁,把她架了起来。张穗这才惊惶地尖叫起来:“你们这样做是违法的!放开我!我不去!”
保镖熟练地捂住张穗的嘴,带着她迅速离开了后台。
秦笙忍不住出声道:“赵先生,杀人是犯法的。”
赵桓臣嘴角抽了抽:“我没说要杀她。”
秦笙睁大眼睛:“难道是挑断脚筋?”
“我是个商人,不是黑社会。在你眼里我到底有多残暴?”赵桓臣不满地皱了皱眉,解释道:“她划了你一刀,就还她一刀而已。”
这还不社会么?秦笙挑了挑眉,重新提起笑容:“赵先生,我已经学会了。以后这样的事就让我自己处理吧。”
该死的蠢女人!每次他刚要抓到她,她就迅速退出很远。赵桓臣脸色沉了沉:“你才学了一点皮毛,就想出师?你是的我学生,不许丢我的脸。我不说毕业,你就别想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