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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该死的女人。望着重新合上的门,赵桓臣眼里燃着阴沉的火。在她身上,永远都看不到低头这件事。
“赵哥?”门被小心翼翼地叩响,小瑜探进头,怯怯地问道:“我可以进来吗?”
小瑜和秦笙有三分相似,她也长了一双猫儿眼,眼尾微微上翘。可是这双眼睛在她身上,却是乖巧温顺的,没有一丝桀骜。
赵桓臣眸底暗了暗:“进来吧。”
小瑜的脸上露出一丝羞怯的笑意,轻盈地走进病房:“赵哥,外面还在下雪呢。我刚才在楼下堆了一个雪人,你在窗口就能看见,想看看吗?”
赵桓臣翘了翘唇角:“好啊。”
“文文。”秦笙放轻手脚替文文换好衣服:“我们回家吧。”
文文木讷地看着秦笙,没有任何反应。她的身上挂着累累伤痕,一块淤痕叠着一块淤痕,让人不忍多看。
秦笙好恨,恨李光耀,更恨自己。如果不是她自以为是,如果她能用更温和彻底的方式解决李光耀,文文就不会遭遇这场折磨了。
“叩叩”病房的门被人叩响,文文立刻缩回墙角,抱着头尖叫起来:“啊!”
“文文,没事的。”秦笙赶紧抱住文文,却被她挠了一爪,耳后划出几道血痕。她忍着痛,紧紧抱住文文:“文文,是我,秦笙。有我在,没人伤害你,都过去了。乖……”
门锁被轻轻拧开,张妈吐了吐舌,悄悄地走了进来:“太太,我煲了药膳,能宁神的,给孙小姐喝点吧。”
文文渐渐安静下来,秦笙抽出纸巾按在伤口上,朝张妈笑了笑:“谢谢你,张妈。”
张妈利索地掏出保温杯,送到秦笙手上:“我把汤分开盛在杯子里的,这样喂方便一点。”
汤色很浓,一看就知道张妈没少花心思。秦笙感激地望着她:“张妈,这汤熬了很久吧?太麻烦你了。”
“不麻烦。”张妈顺手拿了柜子上的棉签替秦笙清理脖子上的伤:“太太,你什么时候搬回来啊?医生要赵先生卧床静养几个月呢,回来住,才方便照顾呀。”
“……”提起赵桓臣,秦笙的眼神立刻黯了下去。她勉强提了提唇角:“他有人照顾,用不上我。”
来之前,张妈已经去看过赵桓臣,也看到了房间里的小瑜,自然知道秦笙在说什么。她不赞同地摇了摇头:“太太,你这是什么话?”
“赵先生不是一个喜欢拿婚姻开玩笑的人。虽然他嘴上不说,但是你应该知道,他和你结婚,是因为他喜欢你。”张妈难得严肃了表情:“你们之间的事,张妈一直看在眼里。我之前一直劝他对你忍让体谅些,但是这不代表你的做法就对了。”
相处以来,张妈总是一副笑呵呵的乐天派模样。猛然严肃起来,秦笙不由愣了愣:“张妈,我……”
“太太,你出事,赵先生立刻就赶去救你。明知道会死,他还是去了,做到这一步,你还觉得他不在乎你吗?”
秦笙不敢看张妈的眼睛:“赵先生是我的救命恩人,我知道,我会想办法报答他的。”
“夫妻之间说什么报答?”张妈的眼里带了失望:“他为了救你,受了重伤,你如果真的在乎他,就不应该对他不闻不问。”
“……”这不是真的。秦笙死死咬着唇,不肯说话。
昨晚赵桓臣中刀的时候,她是真的存了和他一起赴死的念头。她那时已经做好了打算,把文文送出去,就回来找他。
然而这些都是假设,现实是赵桓臣还活着,他的身边有一个比她乖巧、比她温顺的女孩,她没有什么理由再凑到他面前去讨人厌了。
等不到秦笙的回答,张妈失望地摇了摇头:“秦小姐,你什么都好,就是心太硬,再热的心肠都捂不化你。”
秦笙低垂着头,不去看张妈,也不辩解什么。
“……看来是我看走眼了。”张妈抹了抹眼泪,离开了病房。
张妈的话,像一根刺,扎在秦笙的心脏上,每次呼吸都疼痛不已。她僵硬地提起唇角,摆出云淡风轻的模样招呼文文道:“文文,你饿了吧?张妈煲的汤可香了,来喝一口吧。”
外面的雪终于停了,整个世界都被白雪包裹着。
秦笙仔细替文文围好围巾,牵着她走出病房:“文文,待会儿我们坐云山哥的车回去,好不好?”
文文沉默地跟在秦笙身后,眼神却是涣散的。之前的遭遇太过可怕,她已经完全缩在自己的小世界里,拒绝任何交流。
“秦笙?”戴着口罩棒球帽的白森突然出现在走廊尽头,还朝秦笙招了招手:“你还好吧?”
“啊——”他这幅打扮立刻唤起了文文不好的记忆,她立刻挣脱秦笙的手,飞快地朝相反方向逃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