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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晨的阳光坚持不懈地试探着,终于找到一丝缝隙,从窗帘缝里钻了进来,像一丝金线轻飘飘地落在秦笙的额头上。
虽然两人合好也有一个多月了,但是这样平静相处还是第一次。
赵桓臣没有着急起床,而是用手指踩在金线上,悠闲地在秦笙额上散步。秦笙皮肤很白,但是不薄,光洁的额头像一块雕琢完美的玉石,让他忍不住落下一吻。
鼻间是秦笙常用的洗发水香气,淡淡的一点,仔细问却又闻不出是什么香,和它的主人一样,让人捉摸不透。
唇渐渐下滑,路过笔直的鼻梁,然后是秀气的鼻头,再然后……就是一双柔软的唇。秦笙的唇长得很好看,唇角天生有些上翘,不笑时也带了几分笑意,透着媚。
赵桓臣突然生出几分醋意,坏心地用力啃了啃秦笙的唇:自己长得好看不知道么?到处招惹烂桃花。
秦笙睡得正香,突然感觉有什么温温热热的东西落在额上,痒酥酥的,不过挺舒服,就没想睁眼。谁知,那东西却渐渐落在她的唇上,还没等她反应过来,唇上就痛了一下,睁开眼,正好和赵桓臣大眼瞪小眼。
赵桓臣毫不遮掩眼底的醋意,反而加深了这个吻,等到秦笙几乎脱力,他才放开她:“秦笙,你是我的人,以后注意点。”
秦笙不知道赵桓臣前面一连串的心理活动,面对他突然的宣示主权,有些搞不清状况。不过出于自然反应,她还是毫不示弱地回应道:“赵桓臣,你也是我的人,以后也注意点。”
“哈哈哈,”赵桓臣被秦笙外强中干的模样逗乐了,顺手把她捞进怀里:“好,我以后会注意的,保证洁身自好,不给老婆戴绿帽。”
听了他的承诺,秦笙反应过来他的警告是什么,脸色有些灰败:“你在怀疑我?”
秦笙一身是刺,情况稍有变化就会重新竖起防备。赵桓臣气她胡乱炸毛,可是却不敢像对待其他人一样甩脸,只能耐着性子挽回话题:“没有。”
他长这么大,还没有对谁低声下气过,可是遇上这只河豚却频频受挫。他硬,河豚比他还硬,稍不留意,人就直接跑到国外,连个地址都不会给他留。
赵桓臣越想越窝囊,只能在心底提醒自己:自己喜欢上的祖宗,能怎么办?宠呗。
他把秦笙的手包在掌心,认真地望进她的眼睛里:“秦笙,以前谁要是告诉我,爱是占有欲,我肯定嗤之以鼻,因为我从来就没什么得不到的,也就没有担心过失去。”
“遇上你,我才明白,这世上还真有我办不到的事情,你知不知道我有多生气?”
“……”赵桓臣的虹膜是栗色的,阳光落进去的时候似乎变成了金色,被他望着,就像有一股汹涌的洪水直冲秦笙心底,她好不容易建起的层层围墙都要被冲毁了。秦笙赶忙挪开视线,在赵桓臣脸上来回溜,就是不敢落在他的眼睛里。
赵桓臣没有说话,只是拿那双醉人的眼睛望着秦笙,似乎在等她的回应。
秦笙不由犯了难:听赵桓臣话里的意思,是要她负责?可是她人都给他了,还要怎么负责?她脑袋里胡乱想了一圈,最后试探地回应道:“对不起?”
“噗嗤——”赵桓臣终于没忍住,伸手在秦笙的脑袋上呼噜了两下:“蠢女人。”
他身高一米八七,蠢女人落在他的怀里只有小小的一团,又轻又软,像一团棉花。他忍不住收紧胳膊,想要和她再近一点,谁知却被她拿手推开了。
没等他发火,秦笙先温顺地提醒道:“别挤到伤口了。”
她的关心让赵桓臣很受用,干脆摊开四肢:“那你自己过来抱着。”
秦笙一身反骨,不爱听别人的指挥,可是面对赵桓臣的时候,心里一点逆反情绪都没有了,立刻乖乖靠在他的怀里,两只胳膊还虚撑在身体两侧,生怕压坏身下的霸道鬼。
赵桓臣抬手把她的脑袋按在胸前,轻声道:“我刚才说得的确不对,向你道歉。你接受我,就说明了一切,如果我留不住你,只能怪我无能。”
“老婆,为了不让你老公成为无能的人,能不能提前告诉我,你喜欢什么样的男人?”
秦笙是个从小缺爱的可怜孩子,最受不得别人真心相待,人家一付出真心,她恨不得立刻把心掏出来回应人家。
赵桓臣这番告白,句句扎在她的靶心上,要不是理智还抓着一丝矜持没撒手,她估计已经感动得哗哗流泪了。
饶是这样,她还是红了眼眶。她不着痕迹地把脸埋在赵桓臣的胸口,闷声道:“我喜欢眼神清澈的;平时对人冷冰冰,关键时刻出手绝不掉链子的;出了问题,不管谁的错,总会先向我道歉的……”
秦笙每说一句,赵桓臣的脸色就黑了一分:这个蠢女人,他这样说,她就不能回一句就喜欢他这样的么?怎么还实实在在地列出了这么多条要求?要求这么具体,是不是她心里早就藏了这样的男狐狸?
大清早就喝了一壶醋,赵桓臣的心里十分不舒服,等到走出房间的时候,他的脸色还没有好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