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抬手去摸额头,发现额上竟渗出好些汗来。
“你梦到什么了,出这么多汗?”柏舟说罢,递来一块手帕。
项右右接过擦了擦,道:“我梦见有人打架来着。”
“打架,男的女的?”柏舟突然问道。
她思虑了片刻,道:“好像是个女的,又好像是男的,雾太大,没能看清。”
“该不会是梦见你爹爹了吧。”
被他这么一提醒,她倒是想起来,那瘆人的惨叫声,确实是个男人的声音。
难道,我真梦见若璃她爹啦?这还挺奇怪的,我都没见过他老人家,怎么会梦到呢?
她实在想不通,半晌后,终于给自己找了个勉强说得过去的理由。大概是,她与若璃的量子纠缠,交换得不够彻底,潜意识里还积压了部分她的意识,所以才会在梦里跑出来。
肯定是这样,她用在大学“心理学概论”选修课上,学来的弗洛伊德《梦的解析》中,关于“潜意识”的理论,又一次成功地解释了神话世界的奇妙。
“估计你这几日太累了,方才又看了场戏,才会做噩梦的。我去给你煮碗安神茶,你喝了肯定能好些。”柏舟说罢便向屋外走去。
看着他的背影,她又摸嘴偷着乐,边嘀咕道:“想不到这小乖乖,还学会体贴人了。”
……
“这里要这么唱……”
接连十几、二十日,项右右都在教千鸾唱着,“原来姹紫嫣红开遍,似这般都付与断井颓垣……”
他倒很是上道,很快就将这似戏非戏、似歌非歌的曲子,唱了个滚瓜烂熟。再加上他天生的好嗓音,不愧为“羽都小夜莺”的称号,连昆曲的精髓“水磨腔”,也被他拿捏得韵味十足、缠绵悱恻。
眼下,又过去了几日。经过她这一番苦心教导,千鸾的身段、表演,还有那兰花指……啧啧,活脱脱一春日里的大家闺秀。
再瞧那柏舟,虽然姿态马马虎虎、勉强过得去,可小春香的机灵模样,总差了那么点。
“注意啊!眼神、眼神很重要,指哪看哪!”
项右右这会又亲自示范,嘴角上翘,眉尾上挑,眼珠子灵活地左右转动,踏着小碎步。手指向高处、眼神立马跟了过去,念白道:“小姐,那是青山。”一会又半蹲下,双臂大开,望着身前的空气,念道:“那是杜鹃花。”
柏舟跟着练了半晌,眼神算是合格了,可为啥总绷着张脸,看起来一副别人欠他钱的模样。
“你能笑笑不?作为艺人,如果总是拒人于千里之外,会掉粉的。”她拍着他的肩膀,语重心长地说道。
“你之前不是说,我笑起来不好看,不让我笑么?”柏舟道。
咦,我啥时说过这话?她想了想,好像有这么回事,可那会不是刚好……
“咳咳……”她假装咳了两下,道:“那是以前,从今以后,你要多笑笑。笑起来才帅嘛。”说罢,还捏了捏他的嘴角。
“你两感情真好!”千鸾见他二人亲密无间的模样,在一旁感叹道。
“你又想彼凤姑娘啦!”她不加思索地说道,心想着,好端端的一对壁人啊,就这么阴阳永隔,哎……天妒红颜哪。
“阿右,彼凤是公子,不是姑娘。”柏舟在她耳畔小声道。
看小说,630book。c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