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廷烨的脸色变得最为彻底,他原先还觉得盛长枫是梁晓的小舅子,也算是自己人,教训教训也就算了。
可现在盛长枫竟然口出狂言,竟然要拿自家兄弟娶媳妇用的聘礼当赌注?
顾廷烨冷笑一声,说道:“我竟不知,永昌伯府给盛家的聘礼,盛家三郎竟然能做主,还拿来打赌?”
“来人!去把盛大人请过来评理。”
出发之前,梁晓劝顾廷烨多带护卫,顾廷烨听进去了。
顾廷烨下令后,他身后数名膀大腰圆的护卫一拥而上,将这几个少年直接拿下,同时捂住了他们的嘴。
事涉自家兄弟的婚事,顾廷烨很是冷静,知道不能闹大。
……
“大娘子!大事不好了!三哥儿和客人玩投壶,竟然要拿今日的聘礼下赌注!现在被客人按住了,让咱们家派个能主事的人去说话!”
王若弗正在和参加宴会的官眷们谈笑风生,刚一扭头,就被心腹女使告知了这一噩耗。
无异于被晴天霹雳命中,王若弗觉得自己脑袋嗡嗡的,连忙抓住报信的女使的手,急声问道:“那客人是谁?”
女使神色慌张,也知道大事不好了,“大娘子,那客人是跟着永昌伯府一道来的,似乎是姑爷的好友。”
王若弗虽然此刻恨盛长枫恨得要死,但还是想大事化小,小事化了,将这件事悄无声息的按下去,不要宣扬出去,影响到自家女儿在婆家的生活。
可惜天不遂人愿,与盛长枫赌斗的竟是姑爷的好友,这就意味着,这事瞒不下去了,姑爷肯定会知道。
“这个小畜生!”
王若弗骂了一句,一面叫人去找盛紘,一面急匆匆的赶往事发地,想要尽量挽回损失。
此时王若弗也顾不上仪态了,扶着女使飞一般的跑了起来,不多时就赶到了投壶场地,在角落里看到了脸色煞白的盛长枫,以及站在他边上,按着他胳膊的眼生青年。
喘了几口气,王若弗正要上前解释,就听身后传来一声爆喝,“你这个畜生!竟然如此的肆意妄为!”
王若弗听出了这是盛紘的声音。
扭头看去,就见平日里极为疼爱盛长枫的盛紘,周身带着怒气,直接从自己身边冲了过去,先是狠狠的抽了盛长枫一巴掌,然后又抬腿将盛长枫踹翻在地,还不解气地补了几脚。
王若弗觉得自己的脑子有些不够用,这事确实是他们盛家不对,但也只是丢人吧,应该不算大事吧,为何自家夫君如此的暴怒?
就在这时,刘妈妈伸手抓住了她的衣袖,凑到她的耳边,战战兢兢地说道:“大娘子,我想起来了,永昌伯府的聘礼中,有一副官家亲笔写的字。那是官家看中咱们家姑爷,给添的东西,也算是聘礼……”
不用刘妈妈继续说,王若弗就全明白了。
此事当真是可大可小,拿聘礼下注,就相当于拿官家亲笔写的字下注。
真要是上纲上线的话,这叫——大!不!敬!
王若弗直接瘫在了刘妈妈的身上,只觉得自己真是命苦。
盛紘毕竟是当官的,得知这个消息的瞬间,就想到了这一点,所以才会如此暴怒,直接对盛长枫这唯二的儿子拳打脚踢。
先表明一下自己的立场。
父亲教训儿子,天经地义,盛长枫又确实犯了大错。
顾廷烨原本并不想管,可见盛紘似是气急了,似乎是想直接将这个逆子打死,这下他不能不管了。
顾廷烨这个人,其实内心还挺良善的,不忍心看到这样的人间惨剧,于是下意识的出手拦了盛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