悦来酒楼今日食客可谓爆满。
河依柳好不容易才在旮旯处寻个座位,刚坐下,唐兰香就凑过来。
“看见没,今天来客与往常不同。”
“怎么不同?”
“都藏着刀。”
河依柳下意识巡视一遍餐厅,果然发现有人身上藏着刀,藏刀那人见河依柳看他,还故意狠狠瞪了河依柳一眼,意思是别看,再看就砍死你。
“看起来他们是来保镖的,因为他们中间有人内衣里露出天保两个字,属于天保镖局是无疑了。”河依柳道。
唐兰香道:“昨日店里来了几个人,说是要在这里做一笔交易。”
河依柳问:“什么人?”
唐兰香轻声说:“麒麟帮以及茶帮的人。”
“和谁交易?”
“应该是赵震山。”
唐兰香看着河依柳道:“问你一个问题,你要认真回答我。你现在算不算麒麟帮的人?”
河依柳道:“不算。”
唐兰香道:“那这件事你管是不管?”
河依柳道:“不管。”
唐兰香道:“若打起来麒麟帮吃亏了你也不管么?”
河依柳当然明白唐兰香的心思,毕竟自己做过麒麟帮的大护法,麒麟帮有事自己焉能不念旧情。她不放心,还在试探自己。
河依柳吃口茶,道:“他们交易他们的买卖,本客官只管坐在这里吃饭。去,把我寄存的酒拿来,再给我来一条臭鳜鱼。”
山雨欲来风满楼,悦来酒楼的气氛颇显凝重,一些零散的客人也瞧出苗头,匆匆吃完赶紧离开。
“方帮主,赵某在此按时恭候!”
一个魁梧的身影一进门就对楼上喊一声。
赵震山来了,脸色铁青,身边跟着曹义和几个家丁。
嘎吱——!
二楼一间客房的门打开了,方帮主和蒙面人走了出来,走到楼梯口便停下,居高临下俯视着餐厅。
方帮主道:“好,赵兄果然守信。”
赵震山道:“我与方帮主称兄道弟十几年,没想到你竟然施展如此下三烂的阴手,令我不齿。”
方帮主哈哈哈哈笑道:“赵兄言重了,我也是情非得已,皆因赵兄做砸了本帮的买卖,难道我不该讨回损失么?”
赵震山道:“桥归桥,路归路,生意场上事情应该在生意场上解决,要挟孩子算不算人。”
方帮主道:“没记错的话,也是在这里,我要你赔偿茶帮的损失,可你一直不肯,你说你这些年来赚了这么多钱财,怎么就那么吝啬?”
赵震山道:“好,我赔你,现在就赔你!从此以后你走你的阳关道,我过我的独木桥,绝无瓜葛!”
赵震山对身边曹义使个眼色,曹义将一只银盒打开,里面盛了满满当当的银票。
赵震山又道:“不过我要亲眼见到孩儿。”
方帮主与蒙面人互看一眼,朝房门里一招手,一个彪悍汉子推了一张椅子出来。
椅子上坐着一个人,一个五花大绑着的蒙头盖脸的人,嘴里塞着布巾。
方帮主一指椅子上的人,道:“赵兄,贵公子就在这里,你先交上银子来,我就放他。”
餐厅里顿时一阵骚动,一个汉子忽地从餐桌上站起来,大声道:“茶帮果然卑鄙!即使赵老板不愿赔钱,也不该绑架公子要挟。”
当啷!
也不知谁过于激动,一柄钢刀掉落在地上发出很响的声音。
蒙面人见了,对方帮主小声道:“看来赵震山雇了人来,我们要见机行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