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雍恒一起住在这偏僻的地方,感觉和之前在悬崖下面,两人的关系倒是没有多大的变化,只是多了个聒噪的兰妤,一切都变得不同了。
两人只要有个不小心的碰触,兰妤总能用她以为的最夸张的声势,好好的嘲笑她一番,然后又鼓着劲的,凑合他们两,次数多了,就是殷悦也受不了了,和雍恒在一起的时候,只要有兰妤在,都得小心翼翼一番才行。
然而,也幸亏兰妤还是有一点眼见的,雍恒在的时候,她是万万不敢多言几句的,就算是要给她鼓气,也会躲着雍恒。不然,殷悦不由得觉得,以兰妤这聒噪的性子,雍恒能叫谭宇将她扔出去……
就这么,不咸不淡的,又过了几天。
这几天,就殷悦的观察来说,雍恒似乎心情还算不错,每日吃饱了就会跑书房看看书,抄抄佛经,中午会小睡一下,起了喝点下午茶,等到快要吃晚饭的时候,会到院子里晒晒太阳,秋老虎势头还很猛,太阳将近下山的时候,天气却很好,微微有些凉风,树叶渐黄,这个时候,在太阳底下下下棋,喝喝茶还是感觉很舒服的。
于是,每到这个时候,雍恒便会让她搬出棋盘,来上几回的厮杀。当然,基本上都是她被虐,而且还被虐的很惨很惨,她一穿越的,对这个还真,不熟啊不熟。
而兰妤,因着她的聒噪被殷悦狠狠的教训了一顿,倒是再也不敢了,见着她恨不得直接哑了不可。因着院子里实在是太清闲的缘故,这位尽职的姑娘直接一个铜盆一块抹布,将整个院子打扫了一番,连带着,还混进了谭宇的房间,给他抹了桌子洗了床单扫了地擦了窗,直擦得谭宇黑了一整天脸。
然而,也正是弊端一大堆,干了好事也没人赞扬的她,傻呵呵的劲儿倒是博得了谭宇的直视,至少在他的心里,兰妤好歹有了一点存在感了。
日子慢慢的过着,等到殷悦手心的伤疤终于脱了痂,等到雍恒的伤口终于不用再裹着绷带的时候,出去打探消息的林岐,总算是再次出现了。
林岐到的时候,是在一个晚上,殷悦和雍恒正在下棋,就在她输习惯了的时候,林岐进来禀报说:“王爷,王妃出门了。”
雍恒派林岐去盯着安婧瑜了?殷悦被这个想法吓了一跳,棋子一个捏不稳,掉了下来,在棋盘上叮当一响,雍恒目光淡淡的滑了过来,很快又回头看着林岐:“跟上去了?”
林岐道:“已经跟上去了。”
雍恒又道:“她身边的人身手不差,小心一点。”
林岐应了,又从袖子里掏出了一叠书信,或者用现代的话说,是属于文件之类的东西,递给了雍恒,道:“这是属下从王妃书房里找到的东西。”
雍恒将书信接过了,拆开一一看了看,又面无表情的叠起,放了回去,递给她:“趁着她现在还未回来,将东西放回原处,记得小心一些,尽量不要让她看出来。”
自从林岐进来,殷悦便一直在仔细的注意着雍恒的脸色,但似乎从一开始,雍恒的神色就一直很平静,平静到属于波澜不惊的地步,似乎,安婧瑜即便是做了什么惊天动地的事,他都不会感到吃惊痛心一般。
于是,殷悦想从他的神色上,看出书信的内容,是不可能的事了。
林岐又小心接过,照着刚刚拿来的顺序,整理了一下,又道:“陛下一直在找您。”
雍自鸿找雍恒?殷悦吃了一惊,让后便看到雍恒放在桌子上的手,微微动了动,轻轻的攥成拳。
他沉默了下来,林岐也知道他的性子,倒是没有再问,而是在一旁等着。
许久,雍恒道:“若是宫里的人还来,便让冯总管回他,说我还没有回来。”
林岐应了声,犹豫了好一会儿,又道:“魏谷山那边传来消息,说周景琛重伤,已经回了云安养伤。陛下和贵妃派去山里的人,都死光了,连带着周景琛的人,也只有林枫活着,据说,就是他撑着最后一口气,才将周景琛带了出来的,出来的时候,估计离死也不远了。”
这么严重?
殷悦忍不住倒抽了一口气,惊讶的皱起了眉头。
林枫的功夫,她也是知道的,而周景琛,则是比林枫还要强一些,连他们都伤得这么重,到底是谁,居然有本事伤了他们两?
她震惊的想着,便感到有一道目光,落在了她的身上,她望去,雍恒微微蹙眉,正看着她。
她微讶,脑海里正想着周景琛的事呢,就这么反应迟钝的,问道:“周景琛身手还是很不错的,安靖平的人到底是怎么办到的,居然能伤了他们两人?”
她是真的,只是好奇啊!
然而,就在她刚问出口之后,便听雍恒冷哼:“自然是偷袭了,你忘了之前,我的手是怎么伤的了吗?”
她一愣,不太明白雍恒的语气怎么变得,这么暴躁了。也是她迟钝,一直等到许久之后,才反应过来,他当时居然是吃醋了!
她的雍恒,居然也会吃醋,真是百年难得一见,很久之后,她才暗暗后悔,她当时居然,没有发现,并且认认真真的看上一遍,然后记住,留着以后慢慢品尝!
然而,此刻的殷悦,是注定体会不到,雍恒提起他手臂的伤,是要告诉她,他也受伤了,让她好好专注自家,别再理会别的男人了。
此刻没弄懂雍恒内心的殷悦,只是在想着,雍自鸿是得到了他的属下全部死光的消息,才会来找雍恒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