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屁你捡来的,分明是使诈从我家老爷手上骗来的!”
殷闲忠心耿耿的管事却顾不得那么多,怒气冲冲地瞪了萧时一眼。
“你又是哪来的小白脸,敢在这儿碍我们殷府的事儿。”
“唉你这人还挺会给自己脸上贴金,你们本家都来村儿里住下了,就殷胖子那点家业也好意思自称殷府呢。”柳时衣看着管事那张狐假虎威的脸就犯恶心。
管事干瘪的脸上一阵青一阵红,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儿这姓柳的还敢如此下他面子,他抬手一挥,身后的家仆们便凑了上来,把柳时衣和萧时围了个严实。
“赶紧把刀交出来,别敬酒不吃吃罚酒!”
柳时衣扑哧一声笑了出来:“喔唷,之前老钱说书,讲所有坏东西的狗腿子都爱说这句话,我还说他没新意呢。你倒是来现身说法了。”
“姓柳的,你仗着我们老爷不在,就反天了是吧?!我就知道你之前在老爷面前装的人模狗样,就是想对我们老爷图谋不轨!”
“知道的殷胖子是你老爷,不知道的还以为他是你爹,你搁这儿当每个出现在你爹面前的女子都想做你小娘呢。怎么,你还要回去告状不成?那你一定得告诉他,我是个多么坏多么贪财的女人,让他下次少拱着张猪脸往我面前凑。”柳时衣把拿到锈刀起遇到的一切不顺心都发泄了出来,对着面前的管事也不再装好脾气躲麻烦了,麻烦还不够多吗?
管事被噎得直喘了两口粗气:“好,好,你倒是牙尖嘴利,你看我今天不打烂你的嘴!”
管事身后的家仆们个个膀大腰圆,撸起袖子就准备收拾柳时衣。
柳时衣往萧时身后又躲了躲,只探出颗脑袋来:“不讲武德欺负弱女子了啊!你要刀我给你不就是了!”
萧时没有说话,只是默默偏头,盯着她手中的刀。
“不能给。”
柳时衣瞪他:“你还管起我来了。”
管事懒得再听面前俩人演双簧:“殷棋!”
柳时衣警惕地看向殷家这群人,老钱说的话本里,一般狗腿子喊出一个人名来,就代表着强力打手要出场了。
管事洋洋得意地站在原地,但时间一分一秒过去,什么人都没出现。
管事脸色未变,又提着嗓子喊了一句:“殷棋!”
家仆们面面相觑,还是没人出现。
管事气急败坏起来:“殷棋!殷棋呢?!我不是说了让你们看好他吗?!”
柳时衣:“……不是大哥,你这也太掉价了。”
话音刚落,一名年轻男子的身影自院外闪身而出。他身法轻盈,手中捏着数枚棋子,猛地一挥,棋子带着凌厉的气势,直奔柳时衣而去。
柳时衣心中一惊,连忙连滚带爬地向一旁避去。只见先前她站立之处,地面上已经出现了数个焦黑的洞口,是被那些棋子灼烧所致。
名为殷棋的男人施施然出现,指尖夹着棋子。管事一见到他,干巴的脸皱成一团:“你刚刚上哪儿去了?”
“迷路了。”殷棋面无表情,说出的话却让管事眉心一跳:“又迷路……这流水村拢共就那几条路,你就没走明白过!”
“师门传统。”殷棋面不改色,“而且我再跟你说一遍,我不是你家胖子的下人,我拿他赚个零用,你再敢对我呼三喝四——”
殷棋甩了一枚棋子,正中管事脚尖前,差点烧着了管事脚上的布鞋,吓得他往后连蹿几步。
“——仔细你的脑袋。”殷棋把话说完,便不再多看管事一眼,而是看向柳时衣。
“小姑娘,我只负责拿东西,东西交出来,剩下的你爱怎么骂怎么骂。”
柳时衣一个高兴,正准备拎着锈刀上前,却被萧时挡住了路。
萧时看着殷棋,盯着他指尖的棋子,面上满是凌厉:“妄情山庄的破阳棋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