胶州王蹙眉沉默,最终幽幽叹了口气,“念在你跟我一场的份上,留你个全尸吧!”
墨烟傻了,张了张嘴,还想再说些什么,胶州王已然站起身来。
直到手掌失去依托,墨烟栽倒在地,他才恍然回神。
他不能就这样认命!
墨烟一把从地上站起,就要去拉扯胶州王,却被胶州王一个冷眼钉在原地,“墨烟,别让我讨厌你。”
胶州王脸上是他全然陌生的冰冷无情,墨烟不敢上前纠缠,委屈地哭了,眼泪鼻涕直往下淌,看起来可怜极了,“真的,没有办法了吗?”
胶州王有些心软,气势收敛,语气却无奈,“他要你死,你不得不死。”
好不容易争取来的机会,他不能因为墨烟功亏一篑。
比起厉淳,对墨烟的那一点怜悯便显得微不足道了。
墨烟跪在地上,不住磕头,“看在墨烟跟了您这么多年的份上,求您给墨烟求求情!”
胶州王摇了摇头,“你不了解他的性子,说一不二,且冷酷无情,要怪就怪你命不好,念在你跟我一场的份上,我会命人厚葬你,下辈子争取投个好胎。”
说罢,不顾墨烟的恳求,头也不回地离去了。
自从他知道厉淳就是昭皇,自然对他调查了一番,了解了对方的性子,才能投其所好。
墨烟眼睁睁地看着唯一的生存机会就这么没了,忍不住大喊一声,瘫软在地……
陆慎言早已恭候多时,见厉淳出来,连忙迎了上去,“陛下,事情进行得如何?”
自从宋汐自地牢逃走,陆慎言便惶惶不可终日,在太上皇问责之前,便悄来风陵找投靠厉淳。好在厉淳只是问了京都事宜,见他安排妥当,并未多说什么。此事让陆慎言一度非常感动,厉淳对他也许是出于无意,却着实给了他许多的庇护。
厉淳微微点头,不欲多谈,陆慎言也没有追问。
恰逢管家前来,引二人去厢房休息,陆慎言乖顺地跟在厉淳身后,只临走前,忍不住回头看了一眼。
他在门外候他的主子,墨烟来的时候,他自然看见了。
好戏,才刚刚上演呢!
……
一间充满脂粉气的房间里,墨烟枯坐在地,濒死的绝望让他食不下咽,眼泪都要流干了。此刻披头散发,花掉的妆容让他看起来可怖得像一只恶鬼。
红木桌上摆着漆红托盘,上里头装着毒药,匕首,白绫。
在这方面,胶州王还是比较厚待他的,给了他选择的余地,也没有命人强制执行。只是他势必不能见到明天的太阳,否则,自有人送他上路,到时候,只怕不会死的这般干净。
看着屋子里的古董字画,梳妆台上的金银珠宝,视线最后定格在桌上的匕首毒药,墨烟心里忽然涌起一股强烈的不甘。
这些年,胶州王赏了他不少东西,他自己也想方设法地搜刮了不少,积累了一笔可观的财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