收到这条短信的白澈直愣愣地盯了手机三分钟。
金屋?金屋藏娇?他是那个娇?
他还没回信息,那边又来了一条:洗干净等着爷翻你牌子。
他气得直磨牙,这人真把他当情儿了!他白澈这辈子日子最难过的时候都从来没想过要这样来赚钱!
这就是先撩者贱?
白澈从十五岁就没了爸妈,那会儿镇上说要让他舅养他,但白澈不想麻烦他舅让他舅家庭不稳,所以拒绝了。
从那以后,他自己就是户主,自己照顾自己。十五岁的少年被生活逼迫着迅速地成熟稳重了起来。庆幸的是,生活的苦难没有磨平他的棱角,反而让他更加坚韧。
日子最难过的是高中,那时学校给他减免学杂费,但生活费还是得自己挣。他又不想动他爹妈的买命钱,于是假期就跟着他舅上工地。
但高中假期都短得很,即使他舅给他开工资会多给很多,也是不够的。
他舅不知道他不动那笔赔偿款,也没有额外再多给过,他那日子过得不是一般的紧巴巴。别人学习累了能吃些好的犒劳自己,他就算一直年级第一也只能天天吃糠咽菜。
他那时就想着一定要混出个人样。
上了大学后学费是用贷款交的,生活费除了寒暑假跟着他舅上工地给人砌墙抹灰铺地板,在学校里就利用课余时间去兼职。
在酒吧那种三教九流聚集地,他不止一次被人暗示过让他出台,价格给的挺高,但他从来没想过要答应。
这一次,这个人将他赤裸裸地明码标价,这让他感觉自己就是个花魁名妓,勾得别人一掷千金。
今天真就要给这人当情儿?!
明明昨天晚上他还觉得自己可以暂时接受。但现在,此刻,看到金屋这两个字眼,他才知道,这已经超过了他的底线。
即使这个人处处都让他很喜欢,白澈一时之间也不知是否要坚持下去。
他没有回梁君清的信息,将手机放在一边,努力摒除掉脑子里那些乱糟糟的杂念,翻开书开始复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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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边的梁君清没有等到人回信息,只以为是白澈没有看到,也没太放在心上。
收了手机,看着空荡荡的卧室,他决定现在就去买张大大大床,可以让他翻三个滚儿都不掉出去的。
家具可以慢慢买,但床都没有,怎么滚哟,捂脸。
家具商场,三层。
各种席梦思kgsize大床一一摆放,床面红的金的黑的白的,低调奢华有内涵,高端大气上档次,应有尽有。
梁君清跟着售货员一一看过去。
售货员在他旁边叽叽喳喳地介绍,他完全没心思听。毕竟这床用处有些特别,他老是胡思乱想和莫名其妙地脸红。
而且这款式花样太多,他的选择困难症又犯了,买哪个?一个一个睡过去,体验一下?不行,那行为太掉档次了。
他正凝神想着,浑然不觉三丈之外出现了几个老熟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