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o;他靠我的嫁妆生活,因为我和伊莎贝尔俩人从父母亲那里继承了一些遗产。&rdo;
&ldo;我要让他偿还的!……请您原谅。我很容易发火。可这是真的。他必须为他的卑劣行径付出代价的,总会有这么一天的。他知道您的祖父想剥夺您的继承权吗?&rdo;
&ldo;哎,祖父也不是偷偷摸摸干的。恰恰相反。我们很快就知道了他跟贝朗戎大人采取的措施。格扎维埃都要气疯了。这是一个非常狂暴的人。就在那一天,他把罪恶之手举到了我的头上……&rdo;
她从手袋里取出一条小手绢,擦了擦眼。
&ldo;他把一切责任都归罪于我。&rdo;她喃喃地说道,&ldo;我就像生活在地狱里一样。此时,战争爆发了。我想:&lso;他会被动员入伍……他可能会被杀死……&rso;是的,我是那么不幸,以致希望用他的死来解脱我自己。可是他成功地避开了上前线。只是到了一九一五年,他才被征召。我当时也松了一口气。我再也不要忍受见到他的痛苦了。战争爆发之后,我的妹妹跟我住在一起。我们二人过着平静的生活。当然,我们没有祖父的任何消息,他是不愿意离开他的城堡的,我也差不多轻松了下来。这么多的纠纷和烦恼已经使我精疲力竭了。遗憾的是,格扎维埃负了伤,比较轻的伤,而且成功地复员了。于是一切又都回到了从前……甚至还要糟。格扎维埃投身到战争后勤供应的投机上。我始终弄不清他的生意是些什么,但可以肯定的是,他非但没赚到钱,还赔了钱。可我又什么话都不能说。&rdo;
&ldo;为什么?&rdo;
&ldo;因为他给了我儿子一个姓。&rdo;
罗平缄口不语了。他太受感动了。他甚至有一段时间还在怀疑这个年轻女人做了更坏的勾当。他在欣赏着,她的侧影在面纱的作用下更富有诗意,尽管受了那么多的苦难,她的头总是那么高傲地抬起。
&ldo;我请您原谅。&rdo;他终于说,&ldo;我以为……啊,不,我喜欢保留我自己认定的东西。&rdo;
列车在岔道上摆动着。罗平认出了列车驶过的机车库和仓库。
&ldo;快。我们很快就要到了。您的妹妹呢?&rdo;
&ldo;她已经死了。她被杀害了,在去年,在耶稣受难日那一天,就在她经常去的那座圣热尔韦教堂。您还记得德国人用大炮朝着巴黎轰……&rdo;
&ldo;拉贝尔塔炮。&rdo;
&ldo;是的。那一天有很多死难者,其中很多人未能被辨认出来。&rdo;
&ldo;您的妹妹也在其中?&rdo;
&ldo;是的。是格扎维埃不让我宣布伊莎贝尔的死亡的。他撒谎说她出门旅行了。况且,我们也很少联系……&rdo;
&ldo;我明白。是遗产继承问题,对吧?在您的祖父死后,您只需要摆脱她,那么遗产的最大部分就会落到您的手中了。&rdo;
&ldo;哎呀,格扎维埃的计划可不止于此!他想独自一人成为城堡主和葡萄园的主人。所以他马上就要强迫我,就是现在,把我的财产馈赠给他。&rdo;
&ldo;这一手真漂亮。&rdo;罗平叫了起来,&ldo;当然啦,做为伊莎贝尔,您完全有权把您拥有的一切留给您的姐夫。可是贝朗戎公证人会感到吃惊……&rdo;
&ldo;我不是在他那里签署证书,而是到另外一个公证人那里,在芒特,诺布兰公证人那里,就在小麦市场广场。&rdo;
&ldo;为了修改这异乎寻常的决定,您将怎么跟他说呢?他要是以为伊莎贝尔是蒙代伊的情妇呢?&rdo;
&ldo;格扎维埃想到了这一切。我要告诉公证人我要远离这个世界。我要去当修女,把自己隐藏起来,到外国去,参加与贫穷作斗争的修会去。&rdo;
&ldo;这个人真是个魔鬼。&rdo;罗平咕哝着,&ldo;您服从他的安排了?&rdo;
&ldo;是的。&rdo;
&ldo;他一定要您这么做?&rdo;
&ldo;是的,为了我的儿子。&rdo;
&ldo;您是想说他阻止您去看他,要把您跟他分开吗?&rdo;
&ldo;我不敢想象他能干出些什么来。请不要忘记他是西尔韦斯特的合法父亲。他为接替韦基-蒙科尔内准备好了一切。他现在对政治很热心。&rdo;
&ldo;噢,是这样!他肯定是瞄准了省议会,瞄准了议员的位置……他需要成为当地的土皇帝。但是,我觉得您能够阻止他。而我,则可以帮助您……&rdo;
&ldo;噫,不!&rdo;
她叫了起来,猛地躲开了罗平。
&ldo;怎么?&rdo;他说,&ldo;我让您害怕了吗?&rdo;
&ldo;没有。不是这样。请您原谅。&rdo;
&ldo;难道还有其它的事情?&rdo;
她肯定地点了点头。
&ldo;说吧……您尤其应该向我说些坏消息。这样您就可以轻松一些了。不过我总认为您已经处于困境的深渊了。&rdo;
&ldo;还没有……两个月前,我在我的大衣口袋里发现了一封某个人非常巧妙地放进去的信,可是放信时我并没有觉察到。它是出自吕西安之手。&rdo;
&ldo;吕西安&iddot;德勃吕纳!这个小伙子……&rdo;
&ldo;是的。这是一封长信。很难用几句话说清楚。&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