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蒋兆东终究没有给宋紫釉确切的答复。“你别多想,先好好休息,身体养好了,再考虑其他的。”
宋紫釉眼神黯了黯,她心情不佳,却又不好逼他太紧,再次抱住他:“我相信你,兆东哥,你说过一定会让我幸福,我知道你不会骗我的,对不对?”
蒋兆东沉默着,垂眸看着自己怀中的女人,这一秒,那些许诺怎么也没办法说出口,他忽然害怕自己失信于她,如果他最终真的失信了,那他这么多年来的坚持算什么?那纪念这些年来受的伤又算什么?
没有得到答案的宋紫釉收紧了抱着她的手臂,不安的追问:“兆东哥,你会让我幸福的,对不对?”
病房里静悄悄的,他的心却普通一团乱麻,想了想,才说:“柚子,你会幸福的。”
她为这个答案而惬意,唇角止不住上扬,却不小心忽略了缺少的限定词,除了他之外,别人给的幸福能算作幸福吗?
蒋兆东这晚回了蒋宅,蒋致通常不在家,只有沈辛月,沈辛月一见儿子就开始叹气。
蒋兆东习以为常:“妈,吃过晚饭了么?”
“你还知道关心我呢?沈辛月说罢话往嘴里填了一枚新鲜草莓。
蒋兆东笑着去哄沈辛月:“妈,瞧你说的什么话,我不关心你关心谁呀?”
沈辛月瞥了他一眼,说:“你最关心的不是你的柚子么!”
提起宋紫釉,蒋兆东的脸色微微一变。
事实上,沈辛月最疼这个儿子,从小到大,没舍得打过没舍得骂过,但凡是蒋兆东想做的事儿,沈辛月从来都是举双手双脚表示支持。所以,就算蒋兆东当初跟那么好的儿媳妇离婚,她也没责备过他一句。
但这宋紫釉——
沈辛月又忍不住叹气:“兆东,妈也不想惹你烦,但就宋紫釉那身子,以后能不能怀孕都不知道呢。你总不能看着咱们蒋家绝后吧?”
提起孩子,蒋兆东的心更沉了一分。
沈辛月瞧着儿子失神的模样,摇摇头,颇为遗憾的说:“哎,如果纪念把孩子生下来,得有四岁了吧?”
沈辛月怎么也不会忘记五年前的那晚,蒋兆东喝的酩酊大醉,她当时还好奇,不是说不爱纪念么,不是说想离婚吗,怎么纪念走之后一个月,就颓废成这模样了!
她问了,才知道,原来纪念走之前,竟然怀孕了,还差点流产!
她一听,自己孙子啊,差点就没了,纪念又走了,保不齐哪天一生气就把孩子给打了,好好的一个孙子,就这么被他给作没了!沈辛月第一次对儿子发火,给了他一巴掌。
这五年,沈辛月一直盼着蒋兆东能把纪念给找回来,但是,一丁点消息都没有。
蒋兆东胸口闷闷的疼,是啊,如果那孩子还在,一定是很可爱的胖小子,胖胖的脸颊胖胖的小手,会奶声奶气的叫爸爸叫妈妈。
“妈,其实——”硬生生把话憋回去,他不知道该怎么跟沈辛月解释,跟她说孩子没了?指不定沈辛月会有多伤心。
沈辛月见儿子欲言又止的,以为他又要替宋紫釉讲话,于是瘪了瘪嘴:“儿子,就算我不反对,你也过不了你爸和奶奶这关,他们不会同意宋紫釉进门的!”
沈辛月不了解,蒋兆东这时候哪有心情考虑结婚不结婚的事。
*
纪念接到孟宸的电话,正准备去公司食堂吃午餐。
孟宸在电话里告诉她,他出门办事刚好路过致盛总部大楼,所以约她吃午饭。
于是两人约在公司附近的法式餐厅用餐,点了烤卡芒贝尔奶酪、白汁烩小牛肉、酥皮洋葱汤、白葡萄酒煮贻贝,又点了两份甜品,香波尔泡芙和马卡龙。
侍应生准备下单时,孟宸叫住了他:“等等,把白葡萄酒煮贻贝换掉,换成法式干煎塌目鱼。”
侍应生照惯例确认一遍:“先生,您确认吗?”
孟宸点点头。
纪念略显讶异,“你不是最喜欢那道菜,为什么换掉?”
孟宸淡淡的看她一眼,说:“以你目前的状态不太适合碰酒精。”
纪念努努嘴:“我不吃不就行了吗?”
孟宸投来十分不信任的眼神:“你觉得我相信你能忍得住的可能性有多少?”孟宸早就发现了,纪念不喜欢吃饭,但是很喜欢喝酒,偏偏她酒量又很好,压根就没见她醉过,所以才更麻烦,一个人在酒精作用下还能保持清醒,那么她自我伤害时所承受的痛苦,要比其他人更多,再加上酒精的刺激性比较强,十分不利于她的身体康复,孟宸一早就强迫她戒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