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家包的山地就在老家安清市赵家村,距沪市约四小时车程。
离赵家村不到半小时车程时,赵念看到了连绵的青山,山上有秀竹有直树还有低伏的杂草。粉的白的黄的杂花翠绿间绽放,像热热闹闹在绿色毛毯上玩闹的孩童。
林间的鸟儿也不怕人,看到车子经过也会顾自高鸣,赵念还听到奇异的鸟叫声,让她不由降下车窗朝林间望。
没等她看清,车子就转了弯进了山的另一边。
拐过好几座山,车子出了山道进了国道,离赵家村只剩下十分钟路。
剩下的路就没有那么平坦,坑坑洼洼的,林净洁开到后来都快管不住表情。
她好好一助理为什么要来这样的乡下,晦气!
上次来帮忙处理赵家人后事的也不是她,是钱父的秘书,她倒是提前跟他对接要到了联络方试跟帮忙看房子的人打了电话,把赵念要回去的事说了。
帮赵家看房子的是赵念的堂叔赵诚勤,就住在赵念家隔壁。
知道赵念要回来,赵诚勤老婆孙燕娟已经把屋子简单打扫过一遍。
两家本是邻居,赵诚勤家围墙不高又养着狗,林净洁的车子一停他就听到动静。
赵诚勤今天特意没出门就是为了等赵念,对这个陌生的侄女他先前也就在赵家夫妇的灵堂上见过一面,当时她冷着一张脸也不知是为了父母的死还是为了她的身世,让他不想上前搭话。
在钱怡君这个曾经的侄女改姓后,赵诚勤夫妻俩基本就不跟她联系了,发现她没来扫墓,他们也不乐意再凑上去。
赵念当然也没来,可他们想着也许是赵念一城里孩子不讲究这些,也许是钱家人不让她来。
本地习俗逝者下葬后还得做七,许多人家会办得很隆重彰显自己的孝顺。赵念父母没有人张罗自然也就没有人办,这事赵诚勤跟钱怡君说过,也让钱怡君告诉赵念,事后却没了回声就这么过了日期。
他也不好说什么,心下是对钱怡君有些意见的。
他却不知道钱怡君告诉了赵念,因为赵念反感,钱怡君没敢催也没敢让赵诚勤知道。
对赵念,赵诚勤也不知道要怎么相处,照顾肯定是要照顾的,毕竟是他堂哥家唯一的血脉了,却也用不着他一个男人出面,由他老婆来更方便一些。他也就最开始出来碰个面就好。
“念念,你来了。”
赵念对这位堂叔没多少印象,父母葬礼的记忆在她脑中并不鲜明,还是事先了解过才知道家里的一些情况。
“对,堂叔。”
“午饭还没吃吧?来我家吃点。”
赵念和林净洁的确没吃午饭,“没关系,我们带了吃的。”
“外面买的东西有什么好吃的,还是来我家吃吧,我家的菜专门为你热着。就是不知道饭菜合不合你口味,你辣吃不吃?”
“吃。”
赵念以前其实没怎么吃过辣,只是既然要在堂叔家吃饭了,她总不好多挑剔,她也挺好奇辣是什么味道,钱母以前都不让她吃。
猜到赵念会在饭点到,赵诚勤家早有准备,听到外面说定了,孙燕娟就把饭菜端出来。
“菜都是我们单独盛出来,是干净的。”她怕赵念嫌弃,跟进屋的赵念解释了一句,又热络地问,“要不要喝饮料?”
“不喝了,下午还得收拾屋子呢。”
“没多少要收拾,你婶子昨天都弄好了。就是床还没有铺,被褥有现成的,怕你有用惯的就没动。”
赵念没考虑过这些,转头看向林净洁。
“都备好了,在行李车里,等会儿铺一下就好。”
“好。”
赵念也没问谁铺,这些不是大问题,她想赶紧吃完饭去山上看看,她的小桃树正等着她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