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端详了她许久,暗忖着她是否真如她的谈话一样幼稚。&ldo;是吗?&rdo;他问她。&ldo;凯特死了,别忘了。&rdo;
她立刻神情肃穆。&ldo;我知道,真让人痛心。不过我对此无可奉告。她搬家后我就没有见过她了。&rdo;
&ldo;好。告诉我你知道的事。为什么温蒂&iddot;普雷特羞辱詹姆士&iddot;普狄的事,会让你想起凯特?&rdo;他问她。
&ldo;你为什么会这么想?&rdo;
他引述她的信。&ldo;她后来道歉了事,不过并不后悔。她说没见过普狄的脸紫成那种样子!当然,这件事使我立刻就想起了你……&rdo;他将那封信摆在他们之间的椅子上,&ldo;你为什么会写最后这一句,波莉?为什么普狄的脸色发紫会使你想到凯特&iddot;桑纳?&rdo;
她思索了片刻。&ldo;因为她曾在法马药厂工作过。&rdo;她嗫嚅着说,但无法让人信服,&ldo;因为她认为普狄很惹人厌,这只是一种比喻。&rdo;
他拍拍凯特回函的复印件。&ldo;她删掉了一句&lso;你曾以人格保证&rso;,然后才写温蒂&iddot;普雷特的事真是太好笑了!&rdo;他说。&ldo;你曾经向她保证过什么,波莉?&rdo;
她坐立不安。&ldo;有好几百件吧,我想。&rdo;
&ldo;我只对和詹姆士&iddot;普狄或温蒂&iddot;普雷特有关的那一件有兴趣。&rdo;
她将手由椅背上缩回来,垂头丧气地将身体往前倾。&ldo;那和她的惨死无关。只是发生了那件事。&rdo;
&ldo;什么事?&rdo;
她没有答腔。
&ldo;如果真的和命案无关,那我向你保证,我绝对不会泄露出去。&rdo;他信誓旦旦地说。&ldo;我无意泄露她的秘密,只想找出杀害她的凶手。&rdo;他口中这么说,心中却知道自己口是心非。替强暴受害者伸张正义时,通常会使她的秘密曝光,而让她受到二度伤害。他同情地望着波莉。&ldo;不过恐怕必须由我来决定那重不重要。&rdo;
她叹了口气。&ldo;如果普狄知道是我告诉你的,那我可能会被炒鱿鱼。&rdo;
&ldo;他没有理由这么做。&rdo;
&ldo;你认为如此?&rdo;
高布莱斯由经验得知,沉默的压力经常比开口有用,因此默不作声。
&ldo;噢,见鬼了!&rdo;过了一阵子她说。&ldo;反正你可能也猜出来了,凯特和他有染。他迷恋她,想要和他老婆离婚之类的,然后她将他甩了,说她要嫁给威廉,可怜的普狄无法相信。他已经不是年轻小伙子了,一直在她面前装疯卖傻讨她欢心。我想他或许曾经向他老婆提起过要离婚。反正,凯特说他脸色发紫,然后瘫倒在他的办公桌上。后来他请假三个月,所以我想他一定是心脏病发作,不过凯特说只要她待在公司一天,他就无法回来上班。&rdo;她耸耸肩。&ldo;她离职后那个星期他又回来上班了,所以也许她说得对。&rdo;
&ldo;她为什么挑上威廉?&rdo;他问,&ldo;她对他的爱不及对普狄那么深,对吧?&rdo;
波莉再度比出拇指与食指揉搓的动作。&ldo;钱,&rdo;她说,&ldo;普狄有一个妻子和三个已成年的子女,他们在凯特想揩油之前,就会先要求分家产了。&rdo;她苦笑了一下。&ldo;就如我刚才说的,她真正要的是一个没有子女的单身汉。她认为如果她必须出卖色相满足男人的性欲,她就要掌控他所拥有的一切。&rdo;
高布莱斯困惑地摇头。&ldo;那又何必和普狄交往?&rdo;
她再度将手臂搭在椅背上,让她的乳头迎向他的脸。&ldo;她没有父亲,对吧?和我一样。&rdo;
&ldo;所以呢?&rdo;
&ldo;她对老男人有好感。&rdo;她挑逗地张大眼睛,&ldo;我也是,如果你有兴趣的话。&rdo;
高布莱斯轻笑出声。&ldo;你会将他们生吞活剥?&rdo;
她故意望向他的拉链。&ldo;我会将他们整个吞下去。&rdo;她笑着说。
他笑着摇摇头。&ldo;你刚才谈到凯特为什么和普狄交往。&rdo;他提醒她。
&ldo;他是上司,&rdo;她说,&ldo;有钱人。她认为她可以从他身上捞点好处,要他花点钱改善她的住处,同时骑驴找马。问题是,她没料到他会玩真的,所以要甩掉他惟一的方法就是铁石心肠。她要的是保障,不是爱,你知道,她觉得这些普狄无法给她,他的老婆和子女分完之后就没她的份了。记住,他比她年长30岁。还有,他不想再生小孩了,而她最想要的就是自己的孩子。她有时候真的很死脑筋,我想或许是因为她在成长过程中吃足了苦头。&rdo;
&ldo;威廉知道她和普狄有染吗?&rdo;
波莉摇头。&ldo;除了我之外没有人知道。所以她才要求我发誓守密。她说如果威廉发现了,二话不说,就会打退堂鼓。&rdo;
&ldo;他会这么做吗?&rdo;
&ldo;噢,当然。听着,他当时已经37岁了,而且是那种不想成家的人。温蒂&iddot;普雷特差点就钓到他了,不过后来凯特告诉他温蒂是个酒鬼,借此横刀夺爱。他很快就把温蒂甩了,你不会相信的。&rdo;她微笑着回忆往事。&ldo;凯特几乎必须在他鼻子上套个环,才能拉他去注册。如果他母亲赞同的话或许就不同了,不过威廉的老妈和威廉就像一对老夫妻一样地相依为命了许多年,使凯特每天晚上都要使出浑身解数,才能使那笨蛋&lso;性致勃勃&rso;,不像例行公事。&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