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比很多人都有过坑人或者被人坑的经历,而其中的缘由多数是出于个人的利益和私心,少部分则是出于逼不得已。
但不管是前者还是后者,对于郭夜阑来说,此刻都是感同身受的。
要问为什么?因为此刻的他正坐卧在一家高级扶桑料理店的包间中,周遭还围满了身着各色西服,表情平静,面容却凶煞无比打手保镖。
在那柔软的坐垫上正襟危坐的郭同学身边占着两个衣着光鲜,头戴乌黑太阳眼镜的青年,他俩一左一右地站在郭夜阑的两侧,嘴角不约而同地保持着一丝不可谓不自信的弧度,看上去就像是左右护法一样将郭夜阑围在中间。
“那个。。。”郭夜阑微微一笑,小心地举起手。
然而在他刚出声的那一刻,房间里的那些凶狠巨汉们却都一致地朝他瞪了过来,郭夜阑甚至能在那一瞬间隐约看到他们头上闪着一个充满威胁意味的“?!”号。
郭夜阑见状,面容平淡地将手放下,生无可恋地叹了口气之后,斜眼恶狠狠地瞪了某个正在偷笑的死党一眼,那眼神就像在说:‘你tm这就是你所谓的万无一失?’
于恒对此并不在意,只是暗暗地在交叉合十的手掌中间悄悄地对郭同学比了个大拇指以示鼓励。
“郭兄弟,我总觉这些家伙想找我们干架是怎么回事?”
云长天那憨厚的声音小心翼翼地想起,他瞥了眼身旁的于恒一眼,随即又朝郭夜阑看了过去,信誓旦旦地竖起大拇指:“放心,于恒兄弟,有本大爷在,他们要是敢找你麻烦,我让他们吃不了兜着走!”
‘我tm谢谢你啊!你对我来说就是一个大麻烦!’
心里欲哭无泪地吐槽了一句,但郭夜阑却不得不承认,这种时候这家伙那意图搞事的安慰倒是让他心中产生了一丝莫名的慰藉。
他不自觉地扯了扯胸前的领带,此刻总感觉屋内的暖气是不是开太大了,让他闷得慌。
郭夜阑很想向身旁的于恒打听一下现下的情况,可碍于形势却又不知道该不该开口,毕竟从明面上将自己现在可是冒牌货,出发前于恒这家伙就千叮嘱万嘱咐地让他按照自己安排好的来,他到底不希望节外生枝。
而且瞧死党那副镇定自若的样子,总显得苦恼的自己才是那个不知趣的人一样。
又过了将近二十分钟,随着房间一侧的和室屏风门被人缓缓拉开,在场的那些打手们纷纷都朝着一门口望去,紧接着动作一致地躬下身肃穆地喊道:“大小姐,辛苦了!”
生分的扶桑语,但郭夜阑却能一瞬间理解其中的意思,这场景就像是以前偶然在网上看到的一些扶桑风格警匪片里那些黑道大佬登场前小弟们无出二致的行礼。
他在于恒的示意下站起身,顺着所有人的目光望去,只见一位身着华贵品红色雕花和服的女孩在数人的簇拥下缓步走进房间内。
女孩脸上化着端丽的妆容,两颊涂着淡淡的粉底,薄唇微红,搞搞盘起的秀发后戴着一株木质流苏发簪,微垂的秀眉下双眸如同水波,华丽碧贵的妆容在她身上显得如此地自然,尽显端庄。
花海院铃樱微微打量了一下房间一侧的三名青年,朝着郭夜阑的方向微微施了一礼后,便在贴身侍女的陪同下径直来到郭夜阑对面的位置跪坐下来。
“于少爷,初次见面,您好,我是花海院家的花海院铃樱,很高兴见到您。”
彼时郭夜阑也已经重新坐下,才刚抬起头,便对上了花海院铃樱那亲和温婉的微笑。
对方说的是华国语,而且口音上还十分流畅,显然有精心学习过,在这种时候显得更加亲切。
平心而论,自己长这么大,和女人相处的次数真不算多,女性朋友的数量更是屈指可数。
加之身边比较熟的。。。像是李可欣或是韩丛雨之类的女孩,甚至包括自己一奶同胞的亲姐姐,自己很多时候都拿对方束手无策,趋于弱势。
更别提不太熟的像是聂绫月或者是曾经给自己找麻烦的罗珊珊那种大小姐,若不是还认识一个对他态度比较亲近的聂绫雪,他可能会觉得这种身位的千金小姐都是不好对付的洪水猛兽。
毕竟比起左右逢源,社交圈广泛的于恒来说,他郭夜阑可算是路人中的路人了。
至少在今天之前,打死他也不相信这种体态言语端庄温和,看一眼就觉得知书达理,通达人情的贵族千金原来真的存在。
“您、您好,于氏集团,于恒,很高兴认识您,花海院小姐。”
郭夜阑脸颊微微泛红,也许是因为自己现在出于一个冒充者的角度,笔直地对上花海院铃樱那和善温和的笑颜,竟让他一时间有点无措。
他瞄了瞄身旁不知道什么表情的于恒,给他投去了一个眼神,无声地与其交流道:‘你要不再考虑考虑?这姑娘看上去绝对不比我姐差。’
‘哥乌恩~滚。’
于恒抬了抬脸上的墨镜,下面的眼睛微微不可知否地眨了眨,清晰地将自己想表达的信息传递给了郭同学。
“啧。。。”郭夜阑无声地砸了咂舌头,桌子下的拳头不由得硬了起来。
“于少爷?”见到郭夜阑的异样,花海院铃樱面露不解地看向他。
“没、没什么~啊哈哈。。。”郭夜阑挠了挠头,有点微微的尴尬。
他很明确地感受到,自己刚笑起来,周遭那些保镖们的视线就不约而同地朝他射了过来,仿佛是在因为他对自家小姐的不尊重而不平那样,但又有种微妙的违和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