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如。”他指了指自己的右臂,t恤袖子下面一点的皮肤,垂着眼,说道:“就在这里,周英杰当时用笔画了个侮辱性的标志,讽刺我是个不男不女的怪物,那墨渍好像画在我心里,怎么也擦不掉。”
简彧单膝跪在他面前,抬起脸望着他,浅浅的瞳色深处映着月色淡淡,因为情绪激动,他眼下那片皮肤泛着淡粉,眉骨和密睫投下片朦胧的阴影,瞧不清神色。
“在哪儿?”简彧声音沙哑。
“这里。”丁溪侧过胳膊,更具体地指了指,“我记得很清楚,当时我穿着夏季校服t恤,周英杰专门挑了个袖子盖不住的地方画,那是个油墨,根本洗——”
他的话戛然而止。
简彧轻轻拉过他的胳膊,侧过脸,闭上眼睛,虔诚而珍重地在那片肌肤上落下一个轻柔的吻。
亲亲
谈恋爱以后日子飞快,甚至连折磨的期末考试周都在弹指之间过去,简彧每天就干三件事,考前突击复习,参加考试,考试后和自家对象撒娇要抱抱。
折磨大一新生的考试周终于落幕,台东大学迎来第一个寒假,但是在此之前,还有为期两个星期的寒假小学期培训,学校安排了一些类似茶艺陶艺等陶冶情操的课程,不涉及专业课,学生们也乐得轻松,准时准点出现在课堂上,屁股一坐就开始玩,和授课老师主打一个各干各的,互相尊重。
603、604这几个关系好的选了同样的陶瓷文化鉴赏课程,在简彧的撺掇下,外院的简瑶也选了这门课,于是每天,七个人浩浩荡荡占一排座位去上课。
不管坐在教师哪个位置,简彧都要贴着自家男朋友,溪溪上课时很乖,不玩手机,要不带本课外书来看,要不然就听老师讲课;反之,简彧坐下就开始呼呼大睡,或者打开颤音批阅奏折,倒也很忙。
又是一节课。
简彧贴着丁溪坐,两个人在外面不敢太明目张胆,只敢在桌子下腿贴着腿,或者脚尖勾在一起。
阮俊豪转过脸来,小声说:“或哥,玩点什么?”
“斗地主。”简彧提议。
“行,我先去领个低保,昨天欢乐豆都输光了。”阮俊豪打开界面,跳出个大胡子农民,领了今日份系统赠送的欢乐豆。
简彧刚打开软件等他,察觉到右侧的袖子被身边的丁小猫拽了拽。
嗯?
他看过去,丁小猫盯着面前的课外书,在桌子下不动声色朝他张开手指。
简彧了然一笑,转回头接着跟阮俊豪插科打诨,实际上同样张开五指,把小猫的手扣在自己掌心里,在课桌下牢牢牵住。
丁小猫满意了,弯了弯嘴角,打开课外书。
“来,领完低保,我又是一条好汉,干!”阮俊豪邀请简彧进房间,随着一阵倍儿群情激奋的音乐响起,游戏开始。
简彧这把牌不好,没叫地主,当个小农民辅助队友走牌。
他心不在焉地打牌,右手悄咪咪摸着小猫手背上柔软滑嫩的皮肤。
“三带一!”阮俊豪当地主,呜呜渣渣打出牌来,嘚瑟地看着简彧。
“要不起。”简彧说。
“就知道你要不起,看我的,顺子!”阮俊豪又出牌。
“你牌的打的也忒好了。”罗南凑过去阮俊豪所剩无几的牌堆。
“运气好。”阮俊豪看着简彧,他还是那副心不在焉的样子,右手也不知道在干嘛,单手戳着手机屏幕。
“你演独臂大侠呢,斗地主能不能斗得有点激情?”阮俊豪说。
“你管我,手冷。”简彧说着又捏了捏丁小猫的爪子,装蒜很有一手。
丁溪美滋滋地被自家男朋友牵着,他有个说不出的小癖好,他特别喜欢暗戳戳跟简彧做些小情侣的事情,尤其是像现在这样表面装着无事发生,实际上桌下的秘密只有他们两个人知道。
打了半节课过去,刚才还是一条好汉的阮俊豪又开始求爷爷告奶奶领低保,等到系统赠送的欢乐豆彻底输光后,终于走到不充值玩不下去的地步。
“太菜。”简彧关上软件,“我不玩了。”
他退回手机页面,发现有条微信。
【想把我哥杀了】:哟哟哟,右手干什么呢,我可全看见了。
简彧笑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