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今天嘛……我想更多的是享受吧,能够欣赏到那么多优秀的电影,同时还能和世界各地我喜欢和熟悉的电影人相聚,真的很美好!”
“难道就没想过要得奖么,比如拿个影帝?”
“哟,这我可实在没敢想。其实第一次来柏林就拿到了最佳新人奖,当时可能没觉得,但是现在回想起来,觉得我已经很幸运了。每次参加电影节,看到有这么多优秀的演员奉献的那么多出色的表演,想想自己实在是挺微不足道的。当然我也会努力,保持一颗平常心,还是希望这次我们的作品有个好的收获吧。”
“贺老师,您太谦虚了。”
陈记者恭维了一句,继而露出一丝玩味的笑容道:“这次《三枪》也入围了,请问您怎么看?”
“呃……”
贺新不由卡顿了一下。
说到《三枪》这部电影,上辈子他没看过,一来他不喜欢小沈羊,二来实在是被网上一边倒的差评给吓坏了,都不敢看,生不怕一不留神会反胃。
而这次他是抱着试试看的心情看了这部电影。
怎么说呢?
不进这一行不知道国师的牛逼,国师的作品,原本想着再差也不会差到哪里去。
结果看了之后,彻底刷新了他对国师观感的下限。以前总觉得《代号美洲豹》是国师最差的一部作品,现在《三枪》终于把《代号美洲豹》这部在国师本人口中称为是自己职业生涯污点的一部作品硬生生拔高了一级。
他当然不能跟陈记者说这是一部烂片,入围柏林电影节让他感到不可思议,只能组织了一下语言,婉转道:“我对这点没想太多。从类型上讲,《三枪》是商业片,电影节选择的类型很丰富。国师在中国导演中,在国际上的影响力绝对是第一人。我们应该学会对历史和前人的尊重,才能形成文化的积淀。他在某个历史阶段所起到的先进性是值得肯定的。”
陈记者笑了笑,并没有就他这种避实就虚,似是而非的回答,而揪着这个话题不放。话锋一转,切到今天专访的正题:“说说《钢的琴》吧,为什么会想到要出演这么一部电影?”
贺新笑道:“这件事说来也巧,当初刘蒙导演找的不是我,而是想找程好来演这部电影的女主角,我恰好看到了这个本子,就特别喜欢里面陈桂林这个人物。”
说到这里,他稍稍停顿了一下,慢慢收敛脸上的笑容,带着怀念的口吻道:“怎么说呢?这个本子是讲在东北重工业城市中一群小人物的故事。我本人从小也生活在这种环境中,这些人物跟我从小接触的邻居家的叔叔阿姨,包括我的父母都没什么区别,都是这样一种生活状态,看到剧本中的人物,就像是看到一群活生生的人,当时看了就特别感动。而且我自己觉得,我有这方面的生活和感受,应该能够演好陈桂林这个角色,于是就主动向张蒙导演毛遂自荐。”
“我采访过张蒙导演,他说您在创作陈桂林这个人物时,给这个人物注入了很多超乎他想象的元素,是这样吗?”
“呃,这个不太好说。我只能说我是按照自己从小生活的环境,参照我认识的许许多多有着陈桂林一样生活经历的人去理解和演绎这个角色,具体到什么元素之类的,我还真说不上来。”
“那么在拍摄《钢的琴》这部电影的时候,您有什么具体的感受可以分享的吗?”
“说到具体的感受还真的有很多……”
贺新侃侃而谈,专访的目的其实就是为了宣传电影,而且对于《钢的琴》这部电影,他的真实感受还真的蛮多的。
陈记者问了很多有关《钢的琴》这部电影的问题,他也事无巨细一一进行了回答。
专访持续了一个多小时,临近结束的时候,陈记者又问了一个不在采访提纲范围内的一个问题。
“众所周知,从《无极》开始,您就在谋求转型,向商业电影发展,出演了很多热卖的电影,但这次您却主动出演了《钢的琴》这么一部文艺片,而且很顺利的来到了柏林。对于目前社会上流传的‘文艺片只能奔着电影节而拍’的说法,您怎么看?会不会觉得曲高和寡?”
“呃,首先我要声明,谋求转型这个说法并不准确,演员在塑造不同角色的时候,就是在不断的转型。至于你说到商业片和文艺片,我只能说在我眼里并不存在商业片和文艺片之分,只是看有没有合适自己的角色。这几年国产商业电影迎来一个爆发期,我自然会演商业电影的机会更多,这个根本谈不上转型不转型的。在此期间,我也拍了《双驴记》、《万箭穿心》,包括这部《钢的琴》,总不能我又转型回来了吧?”
贺新笑了两声,继而又道:“至于你说的这个‘文艺片只能奔着电影节而拍’的说法,我觉得这可能是我们国内的电影市场思维模式还不够丰富,其实电影既是商品更是文化产品,当它达到一种合理成功的商业形态之后,就要超越这个程度通过文化来传递,展现一个民族的素养。这会是一个过程。而对我个人而言,还是那句话,不存在商业片和文艺片的区别,只要有合适我的角色,我又喜欢的角色,不管是商业片还是文艺片我都会去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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