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候特殊,嘉延帝病好之后,就让孙子暂不守孝,在朝中参与政务。
此举无疑透露了帝心。
但是诏书却一直没立下。
众人也猜不明白,嘉延帝心中到底在想什么。
秋雨如酥。
嘉延帝提起笔,始终不能落下。
立?还是不立?
他困惑地问桓崇郁:“十二,你说父皇现在到底该不该下诏书立太子?”
桓崇郁没说话,他不能说话,站在旁边,像一个木桩子。
嘉延帝恰恰喜欢木桩子。
他根本不要桓崇郁的回答,自顾低头,撂了笔,自言自语:“不急,朕不着急……”
万一有了诏书,皇孙或者皇孙身边的人,撺掇他起事,皇孙耳根子又软,他这个当皇祖父的,就太被动了。
宫人进来禀道:“皇上,雪昭姑娘来了。”
嘉延帝顿时神清气爽,笑道:“让那丫头进来。”
又看了桓崇郁一眼,桓崇郁自觉退下。
殿宇门前,桓崇郁和雪昭打了个照面,雪昭淡看他一眼,仿若不曾相识,规规矩矩地福一福身,便转身进去。
桓崇郁离殿之后,路上碰到了小顺王,对方朝他拱手:“侄子见过十二皇叔。”
顺王等不到皇叔叫自己起来,就看到皇叔的衣角与自己擦肩而过。
他转身看着皇叔背影,挠了挠自己的脑袋,没想明白为什么皇叔懒得搭理自己,难道是他刚才礼仪不周到吗?
“皇上传召您你,小王爷,赶紧去!”
顺王也顾不得多想,往乾清宫快步走去。
桓崇郁走出皇宫,上马握住缰绳时,才光明正大地攥住了拳头,朝骑射场去,找人陪练。
顺王到乾清宫的时候,和雪昭一起陪着嘉延帝鉴赏了一幅画。
两个适龄的孩子站在一起,金童玉女一般。
嘉延帝赏了半天,精神头都好了不少,时不时从殿内传出哈哈大笑声。
等到午时,还留了两人用膳。
不过皇宫御膳,吃不饱,也吃不好,雪昭和顺王两人都是吃了个三分饱而已。
嘉延帝乏了,先打发了雪昭,留孙子继续陪自己。
顺王搀扶着嘉延帝回后面的寝殿,说:“皇祖父,您小心脚下。”
嘉延帝看着乖巧老实的孙子,眉目含笑地问他:“你觉得雪昭给你做王妃怎么样?”
顺王脸一红,说:“父、父皇不在了,孙儿婚事全凭祖父做主。”
嘉延帝哈哈大笑,说:“待你出了孝,朕立刻为你定下婚事。”
“孙儿谢皇祖父。”
嘉延帝又嘱咐孙子:“对小姑娘好点儿,她祖父晋国公你也要多多敬重,对你只有好处,没有坏处。”
“谢皇祖父提点,孙儿省得。”
顺王本来性子就憨厚老实,又有嘉延帝提醒,他待雪昭更好了一些。
两人常常出入宫闱与东、西御苑,外人都道,好一对金童玉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