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和殿和保和殿的内、外盛大喜宴结束了。皇上恭送皇太后还宫后,由内监持御杖、红灯导引,前往坤宁宫。
福临缓缓走着,脚步沉重,眼见着就要走进他的新婚洞房了,他心中有不是滋味,长叹一声,迈进坤宁宫门。
入眼的便是刺眼的红:墙上、宫灯上、桌灯上连绵不断的双喜字是红色,缎绣龙凤双喜字炕褥、明黄和朱红彩绣百子被是红的,被上还压着装有珠宝、金银、谷米的宝瓶,还有那床前低头坐着新娘子也是红衣红裙红花,连同喜床的红帐红褥,以及整个洞房的红墙红门红灯。
太过鲜艳,逼得眼珠如同要凸出来似的,令福临很不舒服,透不过气来。
福临心里别扭,呆呆的坐在龙凤喜床,许久后房内的嬷嬷们终于急了,出声催促说道:“皇上,时候不早了,揭盖头吧。”
过了两三声后,福临才缓缓将盖头掀起,喜帕下是一张艳若桃李、美艳动人的脸。
然福临心中却是没有任何喜悦,后来的事,他都如同提线木偶一般,脑子里一片模糊,唯一记住的是在进入洞房前,与那冷清眸子的对望。
皇上大婚后没多久,因为皇后脾气大,爱奢侈,经常使小性,打宫女、摔东西,使得福临十分不满,对也她更是不喜了。
庄太后知情后,便教导了她怎样做称职的皇后,另一面又劝福临去看皇后,好履行为大清国皇位传宗接代的职责。
只可惜两人就像前世的冤家,没说几句,两人便不对付上,福临冷哼一声带着吴良辅走了。
安郡王府
果如剧情一模一样,小皇帝与皇后不和,太妃娜木钟求庄太后让儿子博果尔参加议政会,庄太后不允,太妃实在无法,便暗中写信向郑亲王求助。
看来明天又要有有意思的事了,看着吴良辅从宫中传来的消息,岳乐冷清的眸子闪动着莫名的光,只是一笑并没有动作,手中的书信便化为了齑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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远方的天际缓缓拉开淡青色的天幕,月落日出,天色渐渐放亮,照亮了紫禁城的深宫红墙。
议政还未开始,大殿内暗中弥漫着一股无形的压抑,济度因为郑亲王的授意,提议让博果尔参加议政。
此言一出,众议政王臣均是各抒己见,鳌拜、索尼两人乃是庄太后的心腹,自然与济度争锋相对。
岳乐坐在椅上也不说话,悠闲的喝着茶,济度转眼就看到他置身事外的样子,脸色变得更冷,不悦问道:“安郡王,不知有你何高见?”
清冷的眸子与济度对视,岳乐淡淡说道:“此事虽说简单,可是,歧见纷生,我看,不如从长计议吧。”
“哼,我道你会有什么好意见,不过如此。”济度冷笑,回头继续和鳌拜对掐:“我还是那句话,博果尔屡遭排斥,令人百思不得其解!”
”简郡王,出言如此激烈,微臣也是百思不得其解。“
济度皮笑肉不笑道:“鳌拜大人,你有何不解?”
鳌拜虽是武夫,但也是有勇有谋,说起话来毫不客气:“博果尔年幼,尽人皆知,晚几年议政有何不妥,如此着急,是他本人着急,还是别人替他着急,又是为什么着急,微臣也有种种不急之处啊。”
“身为皇子,他应该有他的名分。”
眼看吵来吵去毫无结果,坐在上坐的郑亲王心内气恼,阻止道:“够了,都不要再说了,一件小事都如此纠缠不清,别的事就以后再议吧。”
站起身来叹了口气,对着下座的岳乐说道:“安郡王,你带我去禀告皇上,口录册子一并带去。”
“是。”岳乐起身应答,自大婚后,还没和小皇帝见过面,他自然不会拒绝。
养心殿
福临正在画画,便听到吴良辅的传报:“皇上,安郡王在外面候着呢。”
“堂兄。”福临持笔的手一顿,墨汁便散在了画到一半的画卷上,福临的心乱了,如同着这被墨汁侵染了会掉的字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