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青禾找到米缸,挖了半碗米。
院子里有口压水井,家里人用水都从井里打。
谷丹怕沈青禾不会用井,赶紧炒好蛋把锅关了火。
谁知沈青禾举着碗踩在石垒台上,观察了一下阀门的密封性,叮叮当当开始压手柄,也不需要人教。清冽的井水从出水口汨汨流出,沈青禾道:“哇,水质真好。”
谷丹心里终于松了口气:“一个月前,贺老板给我打电话,说今年啊要带一个女性朋友过来体验生活,我听到这个消息就一直在担心,万一来个十指不沾阳春水的娇小姐可怎么办,我们伺候不好还遭埋怨。”
沈青禾捉住那个奇奇怪怪的用词,哭笑不得:“……体验生活,原来在他眼里我是来体验生活的。”
谷丹:“现在我完全不担心了。”
沈青禾边淘米边问道:“他们都醒了吗?”
谷丹:“没听到动静,应该还睡着。平常贺哥有晨跑的习惯,可能因为昨晚喝酒了,早晨没起得来。昨晚本来打算给你们接风洗尘的,可惜你睡得早,贺哥不许我们打扰你。从未见他如此体贴呢,你们是正在交往吗?”
沈青禾一耸肩:“没有哦。”
谷丹:“你是单身吗?”
沈青禾奇怪地看了她一眼,说:“是。”
谷丹却笑了,拍拍她的肩膀:“你在外面可千万不要说自己单身。”
沈青禾不解:“为什么?”
谷丹:“因为会有热情的阿姨拉你去相亲,可是你又不能翻脸,难不难受?”
沈青禾:“……”
谷丹:“可不可怕?”
沈青禾:“你是经历过吗?”
谷丹:“我现在都对外宣称我和陈茂是一对儿。”
沈青禾又问:“单身男生会被拉去相亲吗?”
谷丹好似知道她在想什么,了然一笑,说:“不会,村子里没有适龄的姑娘。”
沈青禾也发现,弓台的女孩真的特别少,学校里的孩子们百分之九十以上是男生。
早饭做好,沈青禾去敲东厢屋的门。
敲半天,屋里静悄悄的,没动静也没人应声。
谷丹:“你好温柔哦。”
沈青禾:“他们这么能睡吗?”
谷丹:“昨晚除了贺哥,他们都醉的不轻。”
沈青禾:“贺航很可能也醉了,只是表面看不出来。”
谷丹:“你说的有道理。”她摆好碗筷,一撸袖子,过来帮沈青禾一起砸门。
门板都快要震裂了。
屋里终于传来一声怒吼:“别敲了!”
谷丹竖起耳朵:“醒了醒了。”
沈青禾和谷丹并排坐在饭桌前,等了五六分钟,陈茂第一个出来,顶着个鸡窝头,含糊地说了声早,到井边打水洗脸。
紧接着,贺航也出来了,他可能宿醉之后有点头疼,手指一直按在一侧的太阳穴上。
等他们洗漱完毕,围坐在餐桌前时。